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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里应外合强攻许州第五章（第1页）

这时在双方交战的前沿，官军盾牌手与弩箭手纷纷中招泪奔之后，云梯手与翻墙手惊愕了一阵，但凭他们训练有素、小队长们指挥有方，尽管前面败退，也还是冲上去。十二列云梯手扛着十二架云梯保持队列冲向高墙，翻墙手一列跟一列紧随着云梯手，全体犹如十二条大蜈蚣挪动百足疾走，喊杀的呼声冲天而起。

然而如此有气势的进攻队列，高墙上两个法术打下来就瓦解了。

一个是桂儿所使巨窦门水系法术“巨蟹吐沫”，发出一个个直径尺余的大水泡飞落下去，纷纷落到官军队列之中炸开。大水泡的直接杀伤力微弱，搅乱效果却是极好的，泡沫破裂的气浪炸得官军七歪八倒，甚至把被正面击中的人炸得倒飞出一丈开外。这样造成的摔伤、碰伤等间接杀伤就可观了。更重要的是将其冲锋队形打乱。每一串大水泡打落下去，就把一条大蜈蚣打成一窝散蚂蚁，散了再聚可就不容易了。在前沿这样危险的地方被打散，再训练有素的人又怎能不慌？小队长声嘶力竭重整队形，全队好不容易重新聚成大蜈蚣，下一串大水泡又飞过来，重新轰成一窝散蚂蚁……

另一个是董蟠枝所使泛用火系法术“火伞高张”，发出一个形状犹如伞盖的火焰法术团，直径有五六尺之大，一边飞一边旋转，犹如雨伞抖水一般甩出一团团小小的火焰。火焰落在火伞下方四周的敌人身上，敌人衣袍引燃，焦头烂额，怎能不乱？而且秋后的杂草地，杂草大多已枯，引燃起来十分容易，火伞在董蟠枝操纵飘移的路径上一路引燃杂草，所到之处火起烟熏，敌人岂能不乱？

高墙上就三个人，打得官军盾牌手、弩箭手、云梯手、翻墙手先后败退。先前缩进在两旁让路的刀斧手、长矛手见这情形，不战自退——云梯都没了，怎么翻墙进攻？不退的话就等着法术打完了中间再打两旁，岂不是坐以待毙？

后方的官军头子廖福海刚准备要亲自带队进攻，就见前方全体败退，气不打一处来。然而身为将军在紧要关头不能乱发脾气，还是冷静下来赶紧收拾局面再进攻是正经。廖福海便令几名校尉整顿前面败退下来的溃兵，自己率领后面的预备队冲上前去。

在校尉们的呼喝之下，溃兵往两旁让开，廖福海引领整整齐齐的后队人马向前冲。后队也是十二架云梯，云梯手的队列后面跟着翻墙手的队列，再接着是刀斧手和长矛手的队列。随军法师们会防护法术的就给己方将士加持防护法术；不会防护法术但会攻击法术的就向高墙上发出攻击法术进行压制；不会防护法术也不会攻击法术的那就是治疗法师，给退下来的溃兵救治起来。

这一次攻击可是决死攻击！廖福海亲自冲锋在前，云梯手刚刚搭上云梯，廖福海便率先登上梯去，向上攀爬。其动作规范，不愧是平日里带头练兵的称职将领，自己练得十分扎实，给手下做榜样。其右手握刀，左手小臂上绑着直径一尺多的小盾牌，右脚往上踏时左手便挺盾保护自己；左脚往上踏时左手抓住云梯使劲将身体往上提，同时右手举刀代替盾牌保护自己。如此向上攀登，兼顾了速度与安全，正规军的云梯登墙就是这么练的。

如果守军也是正规军，那么就有往下射箭、砸石头、泼热油等各种正规的防御法。但这次守军是乌合之众，并没有弓箭，也没有热油，连石头都不多——大牢里原本没有石头等可以伤人之物，否则犯人串通好了岂不是可以在放风时拿石头砸狱卒发起暴动？监狱里当然是不囤石头的。少量的石头都是起义之后优卿让囚犯们到附近收集来的。这时优卿一声令下，高墙上的囚犯们一齐现身，纷纷抄起石头向爬墙的官军砸去。

由于官军训练有素，所用的圆圆的中间凸起的小盾牌对于挡石头很有用，石头一砸到就滑下去了，这一顿砸石头并不能怎么伤害他们。廖福海手脚并用迅速爬上去，以小圆盾和大刀格挡砸来的石头，毫发无伤攀上了高墙！墙头上囚犯们急忙围攻廖福海，却被他大刀猛劈，接连劈死好几个。后续的官兵鱼贯而上，很快就有数十人杀上了高墙。

桂儿忙带优卿飞下墙去。董蟠枝停下法术，使双钩戟挡住扑来的敌兵，护住关素真让其继续施法。关素真与董蟠枝做了许多年的好伙伴，配合默契相互信赖，当下关素真一个弱女子在一片混战之中仍然坚定地站在高墙之上，弹拨琵琶继续施法。仍然还是用群体杀伤的“金闺万里愁”，定向攻击兵临墙下的敌军。至于群体治愈的“金刀血未干”、群体加防的“百战穿金甲”、群体加攻的“一夜取楼兰”，由于高墙上的敌我双方都混在一起了，不能给自己人使用，否则连敌人都得到加持，等于没用。

官军还在持续登墙，但是渐渐就停滞了，只因墙上所能站的人有限，双方最多也就一二百人在墙上拼杀。后续官军不得不停滞下来，除非前头官军能够打开局面。

我方的兵战斗力不如敌方的兵。狱卒们虽然也有些武艺，毕竟不如正规军。囚犯们虽然奋勇，毕竟是乌合之众。内中还有不少原本老实巴交的人，有的因为家贫交不了税而被抓进来，有的天降横祸遭到冤案被误逮下狱，这样的人战斗力自然有限。就算原本是不法之徒被逮捕归案的，往往也经过严刑拷打，被打得身体虚了，牢饭又不得吃饱，战斗力比以前大为下降，一时还恢复不上来。混战之中，双方的兵伤亡比例大约是七比三，甚至八比二，就是说我方死伤七八人才能换来敌方死伤两三人。

兵不如，就靠将。我方的头目可是十分精锐。关陇义军原本是天下闻名的大义军，覆灭之后硕果仅存的男女头目个个都是又厉害又顽强。原本只为了痴迷小玉观音而糊里糊涂加入江右义军的三小将，如今也已经锻炼成了能征惯战的骁将。

这时候依照优卿、桂儿战前所作的安排，敌方登墙时由四女将抵挡，众男将在下面守着大门待命，之后或者要杀出门去反攻，或者视需要上墙助战。

四女将之中的莫炀，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会用红莲门防护法术“金石之坚”，越发加强自己的防御，以往常常自己加持自己然后冲锋陷阵，敌人刀砍枪挑箭射皆不能伤，故此号为“金刚玉”。“金石之坚”是个单体防护法术，只加物防不加法抗，有别于双防都加的“巨盾无形”，有利有弊。好处是物防极大加强，哪怕是不穿铠甲的人都能防得铁桶一般，何况莫炀是个健将，身强力壮，穿着很好的铠甲，自己施法加持自己之后，对付实物攻击的物防能力强上加强，敌人的武器打来确实像是碰上了最硬的“金刚玉”，莫能伤害。弱点是法抗能力不够，只有自身的法抗，抵挡不住强烈的法术攻击。

加持法术是互相排斥的，通常来说只能有一个起作用。比如加持了“巨盾无形”，就不能再加持“金石之坚”，反之亦然，加持了“金石之坚”就不能再加持“巨盾无形”。

当下莫炀在敌人爬墙之时先念咒施法加持了自己，然后观察战况，看到一员敌人大将很是厉害，把我方的兵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砍杀，再不阻挡他就会被他杀开一条通路引领更多敌军爬上来。莫炀遂挺枪迎上前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