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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里应外合强攻许州第四章（第1页）

官军向着大牢群起进攻过来。

不愧是陶铁拐手下的将士，训练有素，冲锋之际还很有秩序，步调一致，保持队形。

最前头是五排举着大盾的盾牌手，掩护着五排弩箭手，一个护一个，一排护一排，冲到距离高墙约十丈远的地方，“啪”地一声整齐的踏步，齐齐停下。弩箭手迅即在盾牌手的遮护下，以弩机瞄准高墙上的所谓妖妇。

后面一排排的刀斧手、长矛手相继停下。各排都有一名小队长指挥，在最前头弩箭手齐射妖妇之时，自顾指挥本排兵士向两边缩进，腾出中间的位置，让云梯手从后面跑上来。

云梯手的队伍也十分齐整，一列一列地往前奔。每列扛一架云梯，总共十二列。每列后面又各有一列翻墙手，一个个顶盔贯甲全副武装，一手持武器，一手绑小盾，只等弩箭手射过箭、云梯手架上梯，便要当先登梯翻墙。

指挥我方坚守大牢的优卿、桂儿两个躲在高墙后面，背靠着墙藏身。为防敌兵往高空射箭，然后箭落下来伤人，桂儿还拿了一面缴获的盾牌把两个人头顶上遮起来。其余躲在高墙后面的狱卒与囚犯，有盾牌的用盾牌遮顶，没盾牌的就用桌子，桌子上蒙着羊皮袄等物，如此做成土盾牌也能抵挡高处落箭的抛射伤害。

听到敌军脚步逼近，优卿便用法术“巨盾无形”，加持在唯一露面的女将关素真身上。

“巨盾无形”是巨窦门的防护法术，物防与法抗俱全，起效时间内能使被加持者的双防大增。楚春莺还在时多用这招加持吉义，使吉义能够有恃无恐冲锋陷阵。楚春莺被封冻之后优卿专门学了这招，以便代替楚春莺给吉义加持，当然别人有需要的话也可加持。

关素真自己也有防护法术。她是四员女将之中唯一不会武艺的一个，凭着良好的修法资质，专修法术，法力颇强，会用红莲门的四招音法：“金闺万里愁”、“金刀血未干”、“百战穿金甲”、“一夜取楼兰”。其中“金闺万里愁”是用于群体杀伤的音法，可使目标群体受到内伤，而且斗志沮丧。“金刀血未干”是用于群体治愈的音法，可使目标群体体力恢复、伤口愈合，而且精神振奋。“百战穿金甲”是用于群体防护的音法，可使目标群体的防御与法抗有所加强。“一夜取楼兰”是用于群体助攻的音法，可使目标群体的力量与移动速度有所加强。

这四招虽好，却都是用于群体的法术，不如用于单体的法术强力。“百战穿金甲”所加的双防，不及同等能力的法师用“巨盾无形”所加双防的十分之一。毕竟“百战穿金甲”是加持群体的，“巨盾无形”是加持单体的。同等的法力集中加持在单体上，效用自然比分散加持在群体上更强。所以有了“巨盾无形”保护，关素真就不必再施法保护自己，可以专心攻敌。

当下关素真弹拨琵琶，施展出四招音法之中的“金闺万里愁”。只听一阵忧郁低沉的乐音响起，如泣如诉。乐音向四面荡漾，却有一股无形的法力波，伴着乐音单单向着敌人所在的一面定向飘去。

敌人盾牌手撑着大盾掩护着弩箭手，弩箭手迅速绞弦、射击，雨点般的弩箭向着关素真攒射过来。然而那么多箭矢，射不到关素珍身上便即掉落！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而弹落，却没有半点声音。

那就是“巨盾无形”的法术屏障，将来犯的外物挡落。敌兵不明究竟，盾牌手和弩箭手眼看着那么多箭射过去，高墙上的妖妇只管弹琵琶，毫不理会，毫发无损！他们免不得惊讶莫名。可是军令如山，弩箭手只要没有得到停止放箭的命令，就还是继续努力绞弦、射击。

后头还有官军的随军法师，远远地打出法术，冰球、火球、电球什么的各种法术团一个接一个，有的打偏，有的打准，打准的也打不到妖妇身上就消失无踪。

弩箭手继续射击中……盾牌手保护着弩箭手……可是再过不一会儿，他们或迟或早全都感到了难受。一阵阵哀怨的乐音飘荡过来，令人精神不振、黯然神伤还不算，五脏六腑也似乎受到了内伤。仔细再感受感受，不是似乎，是真的受了内伤！内伤虽不重，却很难受，加上情绪低落，简直有要令人嚎啕大哭的感觉。

再过一会儿，有精神脆弱的弩箭手当真哭了起来，虽然一边哭一边还忠于职守放箭，可那样子放出来的箭软弱无力，还没飞到妖妇面前便往下拐弯，撞在墙上弹落。接着又有一个人抽噎起来，所放的箭连高墙都射不到，直接坠落到高墙前的杂草堆里去了。用弩射箭本来强过用弓射箭，何至于此？必然是那弩箭手被“金闺万里愁”所伤，含悲带伤之下连弩弦还没绞好就射出去了。

前面的弩箭手和盾牌手一大群人陷入到内伤加悲愁困扰之中，后面奔来的云梯手与翻墙手愕然不知所措。“妖妇！”“妖妇！”“必是那妖妇的缘故！”他们指着关素真叫嚷，却不知道要怎么对付。

关素真生性其实颇为羞怯，身为人妻已久却还像闺女时一般，不太敢在人前抛头露面。今日之所以在敌众之前单人露面弹奏琵琶，全是四老爷的命令，不能不好好照办。如此一个人站着在千军面前弹琵琶，给敌人和自己人两边看着，一开始真是害羞，不过弹着弹着就好了，入神了就忘记了其它。敌方一个个法术打来也不怕，相信四老爷是巨窦门的高人，他的防护法术必是可靠的。

再过一会儿，官军那边的盾牌手与弩箭手已经纷纷撑不住了。一个个丢弃盾牌与弩机，掩脸抹泪而逃。盾牌手掩护弩箭手是正规军作战之法，可是这一次我方高墙之上并没有弓箭手，盾牌挡着又有何用？盾牌可以挡箭、也可以挡直射的法术，却不可以挡飘荡的音法。红莲门音法“金闺万里愁”威力虽小，挨久了也撑不住，中招的敌人哪里还能再进攻，精神崩溃便泪奔而逃了。

敌将廖福海在后头焦急地等待着本军弩箭手先放一阵箭杀伤高墙上的义军，然后可以云梯登墙。这些都是平素操练惯了的战术，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弩箭手似乎攻击不力，云梯手全都滞留着没能冲上前去……到底怎么回事？廖福海刚要派亲兵去了解明白，就见前头的弩箭手和盾牌手泪奔回来。

“大人，这是红莲门的妖法！”一名随军法师总算看了出来，向将军点明。

廖福海忙问：“如之奈何？”

法师道：“不妨！该妖法伤人有限，需得许久才能使人耐受不住。故此只要一鼓作气冲上去，作速拿下妖妇便可。”

廖福海想想没别的办法，射箭和法术都不能伤那妖妇，也只有拼命上前肉搏了。时间紧急，东南面杀声大作，显然城外的义军正在猛攻城池，再拿不下大牢，只怕城里人心越发恐慌，易生内乱，再坚固的城池也难守了。军情紧急，这情形不可怠慢，必须不惜代价拿下大牢，拔除心腹之患！

廖福海遂下马换上步战装备，将双手持的长柄大刀换成单手持的单刀，在左小臂上绑了一块小圆盾，要亲自带队，云梯登墙，决一死战。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