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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不止姜云,姬洛和徐娉婷也把周昂给整惨了,可谓新仇旧恨也不为过。姬启运也是男人,对他的心思自然了解。周昂不敢,也没那机会对姬洛动什么歪脑筋了,此刻见到眉宇之间与姬洛极为相似的蒙瞳,如何能不打她主意?
她就是个替代品,想象着把他害惨的女人在身下虽他高兴的挞伐,这等滋味自然是极为美妙的。
可了解是一回事,能否体谅就是另一回事了。姬启运很不满,非常不满!
这摊扶不上墙的烂泥!当初扶周昂起来,就是为了帮他收权所用。随着姬启运对朝廷的掌控日强,这个人的价值正在渐渐消失。不但如此,他还经常会自作主张,为点狗屁倒灶的事大动干戈,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在没跟自己打过招呼的情况下去干,这混账东西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朝廷,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姬启运双手撑在桌面上,粗重地喘息了两声,他后悔了,是真后悔当初一念之仁,没按照皇爷爷的密诏行事,留下了这么一个尾大不掉的麻烦。一抹杀意不经意间在姬启运目光中浮现,不过只在刹那便消失了。他不耐地摆摆手道:“你下去吧,记住,立即把蒙侍郎释放,他掌管户部多年,前线战事吃紧,军械物资筹措都少不了他。你最近也给朕安分点,别再添乱。”
这关总算过去了,周昂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赶不及地退了下去。
骂走了周昂,姬启运的好心情也没了。他呆愣了片刻,又重重叹了口气,没那心思再看一桌的奏本,干脆放下琐事,径直向坤泰宫溜达而去。
项蓉性子开朗活泼,自从当了这皇后,连出个门的机会都没了。她虽万般不适,奈何出嫁从夫,却也只得将那份玩闹的心思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此刻她正在屋中发呆,见姬启运来了,项蓉忙起身迎了上去,甜甜笑道:“臣妾见过陛下。”
“嗳。”姬启运忙向前一步,抓着一双柔嫩小手将她扶了起来。“朕说了多少次了,无外人在场时,无需行此大礼。”
项蓉满脸娇憨之色,笑道:“臣妾见陛下来了,心中欢喜,这才忘了。”忽地,她笑容一窒,紧盯姬启运蹙眉道:“陛下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你看出来了?”故作轻松的笑脸僵了僵,姬启运默然道:“今日一早,宋国公便传回了战报,前线战事颇为顺利,朕本是很高兴的。但是。。。周昂那混账东西,竟然未经过朕的同意,便擅自将户部侍郎丢进了御史台大牢,他是越发地张狂了。”
“周昂么?”项蓉秀美微微一挑,忽笑道:“这算什么?那人当初便是这模样,涉足朝廷之后又没变过。陛下若是对他有所不满,敲打敲打也就是了。不过。。。”她顿了顿,考虑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以臣妾看来,这周昂已不宜再留着了。”
“哦?”姬启运淡淡应了一声,佯作不解道:“为何?”
“周昂本是地痞出生,当初先皇用他,虽说有柳太妃的关系,可最重要的原因是想用他这个官场之外,不懂也不会遵循官场规矩的莽汉把朝廷搅乱,他能成为陛下您手中的刀,为您解决那些不听话的臣子。也能成为您的替罪羊,当朝局稳定之后,用来吸引群臣的怒火。周昂死了,您的朝廷才能更团结。”
“是啊。”姬启运喟然一叹息。“皇爷爷怕也是这个意思,这才特意留给朕一道密诏,要朕登基之后,杀周昂,诛流风,殉柳妃。只可惜,朕当初未能体察皇爷爷的用意,一时心软,不曾依诏而行,这才招来许多麻烦。”
项蓉却颇为不以为意,淡淡说道:“陛下现在动手也来得及啊。”
“朕还是有顾忌啊。”姬启运道:“当初要用这些人,让他们权势滔天,朝中大臣虽痛恨周昂,但为了权势与他交好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朕登基之前,朝中那些一早便辅佐朕的老人,周昂不曾得罪过他们,且当初阵营想同,彼此之间交情不浅。若是动了周昂,只恐引起朝局动荡。如今前线战事吃紧,朕这朝殿可万万乱不得了。”
“长痛不如短痛。”项蓉也明白眼下不是料理周昂的最佳时机,见姬启运有所顾虑,她也不再多劝,只说了一句便不吭声了。
姬启运静静坐了许久,这才下定决心道:“也罢,晚些时候朕就要刑部查下蒙侍郎的案子,便以此为切入点,办了周昂!”
“陛下,江南传来一封奏折,您可要现在过目?”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姬启运闻言一愣,江南传来的奏折?他如今的注意力都在大周西部,险些都快忘记江南这块地方了,姬锋传奏折?能有什么事?
姬启运心中好奇,招呼道:“拿来给朕。”
从小太监手中接过奏本,只瞄了一眼,姬启运的眉头便不由紧锁起来。
“陛下,上头说了什么?”皇后项蓉凑过脑袋,小心翼翼地朝上头瞄了一眼。那怯生生的模样看的姬启运心中好笑,不由将她拉过坐于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她的纤腰,顺手将奏本打开道:“姬锋听闻蒙侍郎入狱的消息,特意上了奏折前来求情。”
“陛下似有不悦?”
“求情是来求情的,可话里话外,矛头直指周昂一党,说他们是奸佞,目无法纪,肆意构陷朝廷重臣。在奏折结尾处,特意强调,要求朕亲贤臣远小人,当立即释放蒙侍郎,问罪周党。”
项蓉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略微眨了眨,满是纳闷道:“此乃忠言啊,况且两家沾亲带故的,出言求情颇为合理,臣妾并未听出任何不妥,陛下何以如此不悦?”
姬启运见她那副认真的模样,不由哑然失笑道:“蓉儿,你虽聪慧却未经历过政事。若只是逆耳忠言,朕岂会没这点雅量?”说着,他冷笑一声道:“这奏折逆耳不假,却非忠言,甚至可以说其心可诛!”
“。。。”
“姬锋的矛头虽是周昂,却将范围扩大了,话里话外都是周昂一党如何如何。这个党字是可以在奏本中随意使用的?莫说那些从一开始便站在朕这边,有从龙之功的那些老臣,严格说起来,朕也在其中,毕竟周昂如今的地位和全力是朕赋予他的。这姬锋是越发的放肆了,他以为江南站在朝廷这边,就能对朕指手画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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