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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俭淡淡一笑,忽然仰起头,挺着胸膛,朝南拱拱手大声道:“老夫这是为陛下办事,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信任老夫才给予老夫如此重大任务,老夫岂能因为你们几个的三言两语而违背圣旨呢,你们说出如此违背圣旨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陛下怪罪下来么,这可是大罪啊。
不过老夫不是那么小肚鸡肠,不会将这些告诉陛下,你们···还是绝了这门心思吧,老夫···定当完成此任。”
老牛还是不死心,脑子转了转,又凑上笑脸:“不如这样吧,我们先攻打颉利,不管颉利是否被我们拿下,你再去当说客,如果颉利没被我们抓,你再入颉利的营帐,如果颉利被我们抓了,你就在我们的地盘上跟他聊聊···也算是应付了陛下的差事,你觉得······”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
唐俭怒着一张脸道:“牛进达啊牛进达,亏你还想出这种办法出来,这还不是依然欺君么···这种事老夫绝对做不出来,出使******这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谁都改变不了,除非陛下重新下旨让老夫不必再去,否则,老夫不会改变心意。
老牛啊,不必再劝了,前面带路吧,老夫要急着见李将军。”
牛忠仁在老牛的眼神示意下在前面带路,唐俭与安修仁驾马前行,渐渐地将老牛、薛仁贵、苏定方、林凡等人甩在后面,老牛慢悠悠地驾着马,瞅着远去的唐俭眉头有些紧蹙,喃喃道:“陛下这次安了什么心啊,仗打一半就去劝降,难道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定襄拿下已经威慑了颉利了么,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苏定方意味深长道:“也许···这里面还有些深意吧。”
薛仁贵道:“不如我们回去看看李将军是什么样的态度吧,我想他应该也不同意劝降,仗还没打爽,怎么说降就能降的呢。”
“你们说这些有个屁用,陛下下旨了,岂是你们能改变的,抗旨?不想要项上人头了,一个个都是尽被战争熏陶得脑子进水的蠢货,见到血流成河难道就很高兴?真是一群变态。”
林凡数落了他们一番,就驾马离去,只听老牛在后面咆哮道:“你这小子到底谁跟你亲啊,站在谁一边啊,尽给那老头说话,找抽啊你。”
薛仁贵和苏定方苦笑地摇摇头,也跟了上去,老牛气咻咻的赶上,他自然不会真的抽林凡,而是在他身边教育他身为将士应以战死沙场为荣的道理······
颉利退到了碛口,李靖就不知所措了,之前在颉利不知情的情况下,夜袭成功,轻而易举的夺下了定襄,可如今颉利退到碛口,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惊弓之鸟,他现在是随时准备迎战的雄鹰,如今尚且不知他的兵马有多少,如果硬碰硬,自己这边的三万五千多兵马是否足以抵挡,难说啊。
李靖拿不下主意,颉利退到碛口,让这位军事家陷入煎熬中,就在他举棋不定时,唐俭来了,李老大终于给他想了一个好办法···劝降。
初闻这个旨意时,李靖有一阵窃喜,终于有对付颉利的办法了,可是仔细想想,又有些失落,如果颉利真的被劝降了,那这个仗打得太不够意思了,当初准备充足,六路夹击,统十万兵马围攻颉利,如今···战争才刚刚打响,就要准备劝降,这···还有当初信誓旦旦的要以十万兵马踏平******的士气么。
李靖心也有不甘,可圣旨已到,他也没有办法,所以面对唐俭这位使者,他并没有像老牛、苏定方、薛仁贵、牛忠仁他们表现出丝毫不满,他做出了身为领导者该有的潜质,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吕国公此次出使******,任重道远,还望吕国公莫辜负圣谕,劝降成功,以了陛下这一心事。”
唐俭愉悦地微微拱拱手道:“承李将军吉言,老夫自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此番于乱战中出使******,实乃陛下对老夫的信任,老夫自当圆满完成此任。”
李靖道:“好,届时我自当为你洗尘接风,摆庆功宴等你归来。”
“好,老夫这就准备出行,还望李将军派个人为老夫带路。”
“还有。”
唐俭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封,捧着献向李靖,恭敬道:“陛下传一份密旨,请李将军接旨。”
李靖稍微一愣,慌忙接过信封,眉头微微皱了皱就将信封放进怀中,这才对唐俭道:“吕国公,此次出行路途虽不远,可你一路劳累奔波,今天色将黑,你看是明日出发还是······”
“即刻就走。”
唐俭坚定道:“老夫不能辜负圣上对老夫的信任,劳累之苦不算什么,李将军只要派人掌灯带路即可。”
“好,我给你安排。”
唐俭退下了,周边的老牛、薛仁贵、牛忠仁、苏定方几个杀才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让李靖看看陛下给的密旨是什么,皇上的密旨李靖自然不能公开的给大家看,他挥斥众人,偷偷地拆开信封,只瞧了一眼就将整个信封投于火中。
老牛等几个杀才又围了过来,询问密旨是什么,李靖没有什么表示,依然是刚才的那副表情,他没有搭理这些杀才,目光转向不喜不怒的张公瑾:“你去安排一下,给唐俭派一支人马,护送他安全抵达碛口再归来。”
张公瑾应一声就走了,李靖又被老牛这几个杀才围住,这次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指着老牛等人,又指着在一旁的柴绍和薛万彻,道:“你们怎么都不学学柴绍和薛万彻,不言不语不急不躁不问,你们怎么就那么不令人省心呐。”
老牛嘿嘿笑道:“他们两个就是闷油瓶,老的一个装老成稳重,小的天生装酷,沉默寡言,老子怎么和他们比啊···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这些话我可是从小凡那里学来的,他说你们这种人就是该这么描述,可别怨我啊。”
柴绍和薛万彻只是淡淡看了老牛一眼,便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看着李靖等他说出密旨的内容,李靖似乎不想要告诉大家皇上究竟要让他干嘛,坐在那里闭目眼神,也不知是在等待什么还是真的累了要闭目养神。
瞅着李靖的脸上没有一丝喜色,老牛知道劝降这件事是不可挽回了,恨声的拍着桌子道:“他奶奶的,这仗还打个屁,与其这样还不如回长安,在军营里不打仗有啥意思。”
牙帐里也就老牛在那里发牢骚,牛忠仁、薛仁贵、苏定方可不敢在这里发飙表示不满,李靖在这里,他们这些小辈哪敢如此放肆,这种事只有老牛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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