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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而走到屋角,拿起斧头又要在院子里劈柴。
“还有一事。”卫骁对阮娘道,“往后,即使是私底下,不必再这般疏离客气地称呼我为国公了,万一落到外人耳中,会生是非。既然我与文玉现在对外是以兄弟相称,我在卫家兄弟中行三,你唤我三郎即可。”
阮娘连连道是,卫骁走到院中,如昨日般熟练地劈起柴来。
霍晚绛跟着阮娘跑进厨房,她知道就算她想打下手,阮娘也不让。
她想要那只山鸡尾后的羽毛。
凌央送给她的簪子被留在了梧州,太可惜了,她又换回了木簪簪发。今日得了这些羽毛,兴许能为单调的木簪添些颜色。
阮娘见她精神大好,甚至都做得动手工了,便把羽毛取下、洗净了送给她。
霍晚绛怕碰了水着凉,便把羽毛拿到屋外去,对着阳光,一一铺到卫骁刚劈开成两半的柴上暴晒。
她蹲在一旁,听着卫骁劈柴的节律,等啊等,一直在等羽毛晒干。
卫骁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见她双手托腮,蹲下身子,垂下长长的睫毛,连几根羽毛也看得那样认真。
难能在及笄的女郎身上看见这般童趣。
他唇边迅速划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的,甚至无法捕捉。
又一日清晨,天还没亮透,卫骁准备起床练武时,隔壁屋子传来阮娘絮絮聒聒的说话声。
她压低了音量,卫骁却能听到,似乎是在关怀霍晚绛。
房子小就只有这一个弊端,任何人,在屋子里做出了什么动静,几乎旁的人都能听清。
穷人,是没有私密的。
只听阮娘道:“不严重,涂药就好了。咱们现在不比从前,大晋多少百姓都是睡的稻草床,睡习惯了,以后就不会再痒了啊。”
霍晚绛身子娇嫩,别说是睡稻草床了,从前就算是被蚊子叮一下她都能挠红一大片,严重时还会抓破皮。
阮娘又哄她:“实在睡不着,起来折腾你那些羽毛吧。昨天晾了一日你忘了收,夜间险些被风吹跑,还是国公——还是三郎帮你收回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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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晚绛唉声叹气,打着哈欠起床了。
早知道醒过来要睡稻草,她还不如多昏迷几日,这稻草扎得人可真不舒服啊。
……
海边的日子就这般平平淡淡地过着,一连过去七八日。
这七八天,霍晚绛终于习惯了和卫骁这个陌生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他确实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和他这种人相处,除却过得安静了些,也没有任何坏处了。
卫骁每天都会上山砍柴,还时不时能打些野味回来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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