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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你是初学,否则此刻我就躺在地上了。”话里凶险异常,可这厮面上神色从容,竟看不出一丝惊慌。
反倒是我自己,感觉心跳得比平时快了好多。直到窦旭和邓拓相继返回演武场,我才恢复如常。
“岳弟,准备得怎么样了?”邓拓一上来便关切道。
我点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
邓训将他手中的长剑递还给我道:“你随意发挥就好,就是输了,也没关系的。”
窦旭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蟒头大刀,转身对我道:“你用剑,我就用刀吧。刀把短了几分,算是我让你。”
我从邓训手中将另一把剑夺了扔给他道:“谁要你让了?”
窦旭一愣,那长剑便“哐当”一声落在了演武台上。
邓拓俯身拾起,笑着递给窦旭:“看来岳弟胸有成竹啊。”
却不是胸有成竹,只是觉得这输赢本就与我无关,我何必还承他这个人情?
等真正和窦旭动起手来,我才感觉十分后悔。窦旭的剑招和邓训全然不同,不是飘逸轻灵的套路,一来就是狠戾劲道的砍劈,我几乎没有出招的机会,只顾着在呼啸生风的剑影之下闪避逃遁,狼狈不堪。
“一招!”
“两招!”
“三招!”
邓拓在场外及时报数,我只恨这数字数得太慢,每一招都感觉凶险漫长无比。
在数到第五招后,邓拓却在一旁笑起来:“六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和三墩子诀胜负了,岳弟蹴鞠传球本就厉害,就凭这身闪避功夫,别说十招,我看一百招都不成问题,哈哈……”
“可不是么,我正在琢磨,一会儿让三墩子去替我办件什么有趣的事儿呢。”
听见邓家这两兄弟在一旁冷风热嘲,窦旭恼怒道:“亏邓训教了一个时辰,就教你怎么躲闪逃命了么?”
明明被奚落的人是我,窦旭却还冲我发火。心下一火,就佯装俯身躲剑,趁他一不留意,提剑便从他脚根挑了上去。
窦旭一惊,急忙后退一步,但剑尖已经触及他的管裤,只听得“嘶……”的一声,他左脚的管裤便从脚踝处一路往上破开。
窦旭慌忙挽剑格挡我的长剑,“铛”的一声,我虎口一麻,长剑便被击飞了出去,我惊得连退了好几步。
看着窦旭麦色的大腿从挑破的裤管中露出,我当即别过了头,却正瞥见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的邓拓:“啊!哈哈哈哈……”
四目相接,邓拓一手按着肚皮,一手指着我道:“岳弟,你这一招好阴损啊,要是再往上些,三墩子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
“别光顾着笑,拾剑去!”邓训那厮明显也是憋着一肚子的坏笑。
“邓训,你居然教他这么龌龊的剑招!”窦旭黑着脸一把扔了手中的剑,振臂跳下了演武台。
“喂喂,三墩子,还有四招呢……”邓拓忍笑急道。
“不比了!”窦旭抬腿便朝院子门口跑去,那残破的裤管便在风里旗帜般一路招摇。
这场所谓测试我武学底子的比试就到此为止了。窦旭离开演武场后,便有小厮过来招呼我们去琴台喝茶歇凉。
出了演武场,穿过爬满紫藤的游廊,小厮将我们引到一处建在荷池旁高台上的八角凉亭内。
神情恹恹的窦童,正倚靠在木栏杆上,用剥开的瓜子儿喂鱼。
我开口叫了她一声,她当即一脸欣喜跳将起来:“啊,你们终于切磋结束了?我三哥他没为难你吧?咿,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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