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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芳摇摇头,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我不知道。你走了之后董院长就过来了,可是他的神情很不对,看我的眼神比以前更可怕,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好像嗓子里有条蛇,嘶嘶地就像气球破了个洞。”
周俊和王警官对视一眼,鼓励道:“继续说。”
“我很害怕,想转身逃走,可是董院长的速度很快,几步就追上了我,拉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把钳子。”说着秦芳把左手袖子扯起来,果然有个通红的印痕,明显是被用力拉扯过的痕迹。
“我很疼,想喊叫,可是他的眼神特别吓人,我看到以后吓得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董院长对我说,你这个疯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走,你让我看见就恶心,你的爸妈已经走了,你留下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想赶紧挣脱他逃跑,可是却被他拉扯着进楼门。他一边拉扯一边赫赫作声,咒骂着我该死,早就该在那场大火里死去。我感觉到他的力气好像要用完了,可是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紧。我哭着请求他放过我,可是他反而用的力气更大。”
周俊神色动了动,拿出手机来记下了句话,道:“你继续说。”
秦芳点头:“我给他跪下了,求他饶了我,他却拖着我往里面走,口口声声说要让我回到该去的地方去,我当时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明白他说的该去的地方是哪里,只想逃命,膝盖被他拖得磨破了皮。”
掀起裙子,果然看到了摩擦之后留下的伤痕,一道道血痕明显是在石子地面上划出来的。
说到这里,王警官都没有说话,根据她这几年工作的经验,这个叫秦芳的女人虽然很害怕,但是头脑思维还是很清晰的,说到了很多细节都有相关的验证,因此示意外面的同事开了录音笔记录,打算将其当成口供。
周俊却皱起眉头,看着秦芳的伤口默不作声,烟卷在嘴巴里上上下下翘动,像是在思索什么,淡淡道:“继续说,还有吗?”
秦芳咽了口唾沫,神色变得惊恐起来,颤抖地点了点头:“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他害了的时候,我的脚被奇怪的束缚住了,勒得我的脚腕剧痛,感受到疼痛的我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楼前的藤蔓枝条,数根藤蔓如同活了一般缠绕住了我的两只脚,跟董院长角力。”
“董院长感受到阻力,怒吼着回过头来,看到是藤蔓,他不但没有感到奇怪,反而像是看到了多年的对手那样,咒骂着从衣服口袋中拿出打火机,打算过去把藤蔓烧掉。可是藤蔓不但躲开了,还跟董院长撕扯在一起。两人暂时把我扔在了一旁。”
王警官和惊讶的警察们对视一眼,觉得这女人说的话有些不靠谱,门外记录的警官小声道:“王警官,这女人是不是妄想症?怎么可能会……”
“去下面的藤蔓那边瞧瞧。”王警官却反而吩咐了一句,“先按照她说的去验证,做警察,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要用事实去排查。”
那警官无语,不情愿地将录音笔给了同事,自己带着相机下去了。
秦芳还在幽幽地说着:“我趁着他们打斗的机会想要逃走,这时候却突然听到董院长发出大吼,我回过头,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董院长被藤蔓缠绕着抛上了半空,周身被暗腾腾的黑气缠绕着,周围漆黑如墨,而董院长也变得很狰狞,嗓子里喊出来的声音就像鬼在哭嚎,听到后我的脑袋如同被针扎了般疼痛。”
“董院长如同看得见什么,尖叫着说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然后藤蔓中一股黑气突然窜到了他的口中,带着他的身体猛地跌落在了远处。我以为董院长会摔死了,可是他躺了几秒钟就站起来,口里不断的吐着血,但是眼神变得可怕,依旧朝着我跑过来。”
“够了!”王警官打断了秦芳的话,皱眉道,“你说的这些已经属于自己的妄想,这样说只会对你的嫌疑产生更加不利的影响。我劝你最好实话是谁,否则……”
“你先让她说完。”周俊突然又打住了王警官的话,看了眼秦芳,“我有个问题,当时你有没有在意董院长身边的影子?”
“影子?”秦芳愣了愣,随后摇头,神色惊慌道,“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被吓傻了,想尖叫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可是却如同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嗓子,一点声音都说不出来。我的身体也被奇怪的力量拉扯着,好像告诉我朝着哪个方向跑可以逃命。”
“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懵了,因为那股力量像一阵冰寒彻骨的冷风,从脚上快速的游走上来,让我瞬间遍体生寒。那种冷不是冬天刺激皮肤的寒冷,而是想能够把人的灵魂都冻僵。”
说到这里,秦芳抬起头,眸子里闪烁着执着的神情,看着周俊道:“你告诉我人是有灵魂的对吗?我也相信,因为那阵风像极了之前跟你纠缠过的东西,它在我耳边说着听不懂的话,却好像在引导着我去做能够逃命的行动。”
周俊摸了摸鼻子,看到了王警官怀疑的眼神,顿时有些无语,这女人的话给自己带来麻烦了呀。
秦芳却极为笃定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我相信它就在这里,或者不远的你们察觉不到的角落,注视着我也注视着你们。”
王警官忍不住颤了一下,毕竟是女人,秦芳的话说得有些头皮发麻,忍不住悄悄摸到了胯部的手枪上。
周俊却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比之前凝重了许多。如果没有阳祟掺合,这可能只是个一般的小命案,就算有祟物介入,他也可以轻松驱除,帮警察快速破案,假如是阳祟介入了,那事情可能就变得非常麻烦。
他还记得临走之前阳祟那带着威胁的气急败坏的传音:“你若不帮我,酿成大祸,你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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