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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再坐不住,站起身来走出帐外,他猛然间拉开大帐门帘,正要吩咐手下安排人搬离这河畔,却吐突然觉得脚下大地轻轻震颤,他心中咯噔一下,朝西看去,只见一道碧流自西而来,仿佛银河落入凡间一般,硬生生碾压过来!
这般天水轰然而至,又是直冲蛮人大营,此地地势平坦毫无遮挡之物,那些帐篷马匹木料之类,被大水一冲而过,都被裹挟着冲走。
蛮人大营一片混乱。
水势经过三十里,虽然不如之前凶猛,却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抗衡的,温其凉被水冲的失去平衡,一路向东飘去,途中几次撞在木料和石头上,直碰的浑身剧痛,还不知喝了几口浑浊河水,正绝望之际,突然感到一双大手抓住了自己后颈衣服,一下子将他提出来水面。
“大人!”那人身材高大,说话也嗡里嗡气的,温其凉心中慌乱,脑中嗡嗡作响,一时间没有分辨出这人身份。
“大人!蒙巴将军叫我照拂于您,保您安全,现在军营大乱,梁人军队已经朝这边赶来,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离开了水面,温其凉很快清醒过来,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大营,看着被水冲的四分五裂的帐篷和四处奔逃,却难逃被冲走命运的蛮人,突然悲从中来,辛酸叹道:“我辛苦经营十几年,机关算尽,不择手段!想不到一时疏忽,竟在今日尽数付诸东流!”
他面如死灰,伤心落魄,那蛮人却不管那么多,也不曾出言安慰,他将温其凉抗在肩上,不理会这中年男人嚎啕大哭,就那么趟着水一路朝北行去。
北伐军大营中,苏柒垒登高而望,欣喜若狂。
他跃下瞭望台,从旁边牵过一匹马,疾奔到早已准备好,整装待发的大军旁,身手拔出腰间长剑,带领大军直冲蛮人营地。
大水一冲而过,河畔周围一片汪洋。
尽管大水已经向下游流去,但草原平坦,水一时间不能散去,只能慢慢被大地吸收,一脚踩下,满是泥泞。
苏柒垒骑马踏水而行,泥水四溅,他却浑然不顾,他带人手持着利剑朝蛮人大营直冲过去,那些好容易从大水中逃出来的蛮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看到浩浩荡荡的梁人大军直冲过来,立刻便是惊叫着四处逃窜。
即便是一向以勇武和悍不畏死著称的蛮人,在此情此景之下,也失去了往日的勇气。
北伐军骑兵气势正足,见到这些蛮人散去,直接追上,从后面用枪刺,用弓箭射,用刀砍,只要是能杀死蛮人的手段,他们都不吝啬施展,似是要将往日在这些北蛮子身上受的气,一次还清一般。
北蛮军中也不是没有精锐,大水冲来时,毕竟是白天,那些精锐蛮人操练时见到天水普降,虽然同样惊讶,却毕竟有将领指挥,纷纷朝东南方向逃离,只不过当他们逃出几里之后,却突然看到前方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直冲过来。
后有洪水,前有长刀,蛮人却唯有向前!但黑甲军岂会如他们所愿?
狭路相逢之下,重甲骑兵优势尽显无疑,一个冲锋,这支蛮人队伍就被冲散,而黑甲军得到的命令并不是杀人,而是杀马!
失去了马匹速度优势,这些蛮人哪里跑得过洪水,大水瞬间即至,失去马匹的蛮人便只能绝望的看着洪水劈头盖脸而来。
大水冲下,蛮人死的死伤的伤,这时黑甲军迂回折返回到这里,手中斩马刀无情落下。鲜血染红了北冥河河水,放眼望去,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