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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刚转身,定睛一看,惊呆了:“侯爷,是……是常山世子!常山世子来了!”
温思染跟着瞧过去,惊了一跳:“萧景姒又不在,他来做什么?”这侄孙,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温思染怎么想都觉得楚彧不可能是来尽孝的。
金子一惊一乍:“那是——”瞠目,“是大军!”
温思染眯着眼眺望,登时目瞪口呆!
千米之外,乌压压一片,是千军万马……好家伙!果然不是来尽孝!那大军穷追不舍,来势汹汹,一看便来者不善。
温思染懵了好一会儿,然后破口大骂:“楚彧,你这个混账!”
那刀剑不入的轿辇停下,骄帘掀开,楚彧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万年不变的冷若冰霜。
某人越看越上火,扯着嗓门:“不肖子孙!”
“非人哉!”
楚彧睥睨一眼,不为所动。
“……”温思染骂不下去了,显得他教养不好。
月染血色,城燃烽火,乍一看,似月笼烟波云笼纱,天边如昼,远处,有大军逼近,浩浩荡荡。
史书有记:大凉三十年,四月末,苏云亭于兖州起兵反叛,颐华长公主攻城平乱,不足半日便大败敌军,夜,苏军援兵数万,来向不详。
城下,狼烟滚滚。
“长公主,是援兵!”
凤昭芷身侧的副将突然大喊:“是兖州的援兵来了。”
她调转马头,望去。
“不是援兵,”凤昭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抬手便将长枪刺入敌人胸膛,“那是楚彧的追兵。”
副将大骇,仔细一番勘探之后,心下越发惊恐:“来人少说有几万,公主,后有追兵,那我们怎么办?”
凤昭芷思忖,将长枪负在身后,骤然提高嗓音,字字洪亮,响彻城下:“传本公主的令,一刻钟内,务必破城。”
三军尊令,刹时,军心振奋,刀剑乱舞,腾腾杀气直逼城门,血溅高墙立马晕染开一片混沌的红色。
温思染一把拽住楚彧的衣袖,大吼:“楚彧,你什么意思?!”
毫无疑问,这大军,是追楚彧而来,是他祸引兖州。
楚彧冷冷瞥了一眼,用两根手指拨开温思染的手,颇为嫌弃地拂了拂袖,面不改色道:“助颐华破城。”
颠倒黑白而处变不惊!好!好心性!
温思染嘴角抽了一下,指着几百米外愈渐逼近的大军:“你别说那些人也是来助十七破城的!?”
楚彧仍旧目下无尘,神色毫无半点波澜:“以少胜多,助她一战成名名垂千古。”
为了以少胜多,所以引来追兵?
特么的什么逻辑!
温思染暴跳如雷了:“去他妈的一战成名名垂千古,你分明就是祸水东引忘恩负义!”
楚彧给了个冷眼:“是又如何?”
“……”喉咙一哽,一口老血堵住了话,温思染瞠目结舌无言以对。他委实没见过这般无耻,还无耻得如此理所当然之人。
“楚彧,做人——”
温思染本想跟他探讨一下做人之道,话到嘴边被冷冷嗓音截断,楚彧的眼神,很冷漠,很无情,很不可一世,他说:“西陵军善水,大凉以战马闻名,用你不太聪明的脑袋好好想想,你觉得在哪交战胜算会最大?”
温思染下意识就用不太聪明的脑袋去想了:沂水一带皆环水,只有兖州,位居中部,乃路陆,西陵觊觎大凉腹地,若战,确实兖州地势最佳。
虽说如此,不过——
温思染阴阳怪气地:“若是萧景姒也在兖州,是不是就另当别论?”
他还是觉得,不管理由多冠冕堂皇,楚彧本质还是女人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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