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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暕笑而不语,唐公国李渊老奸巨猾,虽拿了他儿子,但凭此就想让其乖乖就范并不容易,不过他现身上粮草营中,许多事身不由已,老狐狸不上当,他不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在城里么,想到得意之处,眼眸中却不自觉的浮出一抹极为古怪的淫邪光芒……
宇文智及与杨暕臭味相投,两人深交已久,彼此眼珠一转,就知对方在想什么,杨暕早年颇为心仪唐国公的大儿媳郑氏,只是他那时已有王妃,郑氏的出身注定她不可能成为别人的妾室,杨暕只能扼腕兴叹。
后来郑氏嫁给了李家大郎李建成,李家位高权重,李大郎也不是容人欺凌的平庸无能之辈,杨暕就更加没了下手机会了,换一般人,事情到了这一步,无论心头曾有怎样的念想,也只能黯然放下,但杨暕此人偏执好色,又贵为王爷,愈是得不到的东西,就愈发的想摘取。
亦因如此,这些年来他一直看李府不顺眼,只是唐国公李渊位高权重,李家乃太原世族豪门,家中妻儿个个不凡,他杨暕一介并不得帝心的皇子,想对付李府并不容易,这些年来费尽心事,亦找不到合适的出手时机。
如今陛下因杨玄感一事,对诸多位高权重的世族毫门都起了猜忌之心,其中尤以李家为重,再加上李府一众成年儿郎都随军赴了战场,此手不下手又该当何时?杨暕看李府不顺眼,与李家为朝堂政敌的宇文家更是恨不得时刻将李家除之为后快。
为此,宇文智及接到杨暕的信后,两人很快一拍即合,至于杨暕的心事么……宇文三郎性情虽然暴戾,脑子却绝对不傻,有些事心里知道即可,却不合适说出来,为此,他瞧着杨暕那意味不明的古怪神色,只回了一个暧昧的笑容,便只字不提的举杯与其畅饮起来。
这一夜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各自搂着舞娘胡天胡地了一番就沉沉睡去,次日巳时中,
李暕才昏昏沉沉睁开眼睛,他刚刚睁眼,尚未来得及下床梳洗,便听得贴身侍从来报:“殿下,李府的岑管家来了。”
“岑管家?他不是一直在粮库那边协助唐国公么?什么时候回城的?怎也没听你们报过?”杨暕混沌的脑子顿时一清,一把扯开帘帐,就这么穿着中衣站了起来,这岑管家虽只是李府的一个管家,却是李渊手下第一谋士,洛阳城中大凡有点头脸的人家,没人敢轻忽他半分。
“这个,是属下等失职。”侍从一脸惶恐。
“算了,你把他带到前厅,让他稍候片刻,我一会就过去。”杨暕面色如水,倒也知道这个生气无济于事,并未多为难那侍从,只冷着脸分咐了一句。
“对了,你去把宇文智也请出来。”眼见那下人就要退出去,杨暕又道了一句,昨夜喝醉之后,那宇文智及没有回府,只接歇在王府。
杨暕梳洗完毕,刚出房门,便见宇文智从走廊另一端匆匆走了过来,他一看见杨暕,老远便道:“殿下,我听说李府的岑管家来了?”
“不错。”杨暕面色阴沉。
“这老家伙不是在粮营那边么,什么时候回府的我们为何都没得到信?有他在,咱们的计划怕是要受阻了。”宇文智及的脸色也相当不好看,他原以为这一局即便李渊不上当,能把他的两个媳妇套进来,后续再稍稍动作,那李家很快就会被会推到风浪尖上,可如今……
“先过去看看再说,这李家四郎行窃在行,又殴打皇子,如此无法无天,显然丝毫没将陛下放在心上,那岑管家再厉害,我就不信他能说出一朵花来。”杨暕沉着脸道,话音一落,不再出言,抬步朝着前厅行去。
“见过齐王殿下,我府中两位娘子听闻四郎君在外闯下这等祸事,心头又惊又愧,惶恐之下立即着人前去粮草营给国公爷报信,国公爷听闻之后,羞愧难当,自感教子无方,无颜面对陛下的恩宠,如今已修书向陛下自请革去粮草统筹官一职。”杨暕和宇文智及刚进去,岑管家便站了起来,对着杨暕一揖到底,一脸惶恐不安的开口。
杨暕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听得这话之后愈发的难看了几分,好嘛,他们原本是想让李渊回城,紧接着再出奇招,现在人家真的接招了,杨暕却发现自己仿若被人迎面扇了一耳光,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李渊敢来这么一手,居然主动以教子无方的罪名向皇帝请罪去了。
李渊现是西征大军粮草的总调度官,西征大军已经出发,他这个时候请罪上折子自请辞呈,皇帝应该怎么办?撤他的职把他关进大牢?那谁来接他的职?误了战机又让谁来背锅?不撤职,李渊这般挑衅君威,皇帝心里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李渊就不怕皇帝打完仗回来后再找他算帐?杨暕把牙咬得格滋格滋作响。
可事已至此,生气已经无济于事,李渊已经豁了出去,他杨暕却不敢陪他赌,若皇帝回来后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李渊一家押进大牢定了罪,自然一切大定,可万一皇帝要追查事因,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和宇文智及联手设的计,……意念落到这里,杨暕的冷汗刷的一声就流了下来,他对隋炀帝的了解比一般大臣更深,隋炀帝现在猜忌的不仅仅是朝堂大臣,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猜忌比他们还要更重几分。
“岑管家请起,唐国公严重了,我把李四郎带回来,亦不过是看他和我五弟闹得有些不像话,并无其它意思,既然岑管家你已经来了,我便将他交给你,岑管家回去后烦请即刻禀报唐国公,这事就是一场孩子间的闹剧,万没到他要去递呈辞请罪的地步……。”杨暕和宇文智对视了一眼,很快稳住心神,杨暕亲手将岑管家扶了起来,缓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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