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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爷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程远感同身受,他斜看端王,同样跟了句:“好个屁!”
一瞬间,端王竟是可怜起自家小儿子来了,破天荒的两岳翁,这还是大殷头一遭,往后的日子,可怜诶。
不过,豁出去不要脸的端王笑的越发和气:“姻翁,你看酥酥都及笄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还成仇呢,况儿孙自有儿孙福气,两小两情相悦的,咱们这做长辈的也不好棒打鸳鸯不是?”
两情相悦?
沐潮生想摸银针的心蠢蠢欲动。
端王还在说:“佩玖来我王府多年,我那是当亲生女儿在疼,酥酥往后也嫁过来,同佩玖也能相互照应,姻翁你和姻姆还可以更放心。”
为了不省心的自家老二,端王硬是在这一刻舌灿莲花,比专门保媒的冰人还能说善道。
姜程远摸着胡子叹息一声,这也是他心头再是郁卒,也没拒绝的缘由所在。
他跟着道:“沐贤弟,不若你问问酥酥的意见?”
沐潮生目色沉沉地看端王一眼,转头对姜程远苦笑道:“实不相瞒,姜老哥有所不知,早年贱内在娘家有一兄长于她有恩,两家曾约定过,待子女长成,若是彼此有意,可结为连理。”
端王急了:“可是定了文书为契?”
沐潮生摇头:“只是口头之约。”
“那就好,那就好。”端王拍着胸口,心有余悸,这要半途杀个程咬金出来,他办砸了这事,回府后,约莫是要在儿子那里吃挂落的。
沐潮生没好气的说:“虽是口头之约,可酥酥和她表哥也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不比寻常,且贱内问询过那孩子的意愿,那孩子虽不曾直言,对酥酥却是有意的。”
端王心又提拎了起来:“那酥酥如何说的?”
沐潮生也不骗他:“想来酥酥对她表哥的感情也不会差到哪去。”
说完这话,沐潮生就开始赶人了:“端王爷请回吧,此时待贱内问过酥酥再论。”
端王讪讪,他抹了把脸,心头一股子想骂儿子的冲动。
混小子不是一向霸道么?能先将别家闺女拱回自个府里,跑不掉了他再来说提亲不就十拿九稳了吗?
姜程远在酥酥的亲事上,并不好插手,他遂同端王一道,如来时般离去。
沐潮生背着手,看两人走远,他面容冷凝,一身气息低沉。
他问了下仆,转脚去了酥酥的院子。
不大的院落里,葳蕤长青的树荫下,气质温婉的妇人含笑看着身边软娇娇的女儿,旁边还站着个月白长袍的青年。
青年似乎说了什么,惹来小姑娘的嗔怪,那模样娇俏可人,让妇人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就加深。
哎!
沐潮生叹息一声,作为过来人,一个并不糊涂的父亲,眼清目明的男人,他哪里会没看出,小姑娘对青年虽是亲近,可到底少了一些怀春少女才会有的羞怯。
而青年瞧着小姑娘的目光,宠溺中带着温柔的包容。
端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摇头不已,心里很明白,怕是自家后宅里这株水灵灵的小白菜已经被猪崽子下嘴啃了个缺,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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