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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的轻敲着开了一条缝隙的车窗,车里传出男人低沉疲惫声音:“上车。”
何潇亦刚想去拉后座车门,被男人厉声制止:“别动,你坐到副驾驶上。”
正奇怪冷先生今天怎么肯让别人坐在副驾驶呢,猛然回头却看到晕躺在后车座上的倾念,一时没忍住惊讶的失声叫道:“倾念!?冷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儿?”
男人不耐烦的瞪何潇亦一眼:“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没见过她还是怎样。”
何潇亦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您怎么把她给弄来了?”
“你办事不利,我就只有自己解决她。”
“解决?嘿嘿!”何潇亦眼里闪着光,期待着男人能把倾念赏给他,舔舔嘴唇,手不由自主的向躺在后座的倾念胸口摸去。
“办事不利,可你的胆子倒是长了,竟敢在我面前乱来。”男人森冷可怖的声音令何潇亦浑身发抖。
伸到一半的手僵在空中,停顿几秒后讪讪的收回去:“您不是想报复黎业尊吗,正好把沈倾念交给我来解决,让他成为我的女人,不正是对黎业尊最大的报复么。”
“闭嘴。”男人自己也奇怪,今天怎么总是对这个黎业尊的女人狠不下心来,换做平日,如果何潇亦想做点儿什么,他一定不会阻止。
男人甩甩头,将脑袋里混乱的思维甩掉,将越野车开上盘山公路,越野车一路向上,最终停在半山腰的凉亭边。
“戴上这个。”男人冷冷的扔给何潇亦一副白手套,吩咐他:“把那讨厌的女人抱下来,带上绳子、冰水和胶带。”
“冷先生,您打算怎么做?”何潇亦忍不住好奇问道。
“丢进山里喂狼。”
忽的,何潇亦浑身一僵,努力压抑着恐惧将倾念抱下车,跟着男人向山林深处走去,心中忐忑不安。
走了大约半小时,已经看不见公路了,四周古树参天,何潇亦听说还常有野狼在这一带出没伤人。
“把她绑起来。”男人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因走神何潇亦一时没听清男人的话,问道:“什么?”
男人用拇指按着眉心,不耐烦的一字一顿道:“把她绑起来。”
何潇亦照做,将倾念捆好后站起身忐忑不安的等着下一步吩咐,何潇亦虽坏,但毕竟喜欢倾念,不希望倾念就这么被绑起来仍在荒山野岭里等着喂狼了,然而他想的太简单了,男人爱冰儿如命,恨倾念入骨,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呢。
“吊在树上,然后用冰水弄醒她。”说完男人背过身去,不知在想着什么,也许是在怀念冰儿吧。
何潇亦不敢反抗,迫不得已的又忙碌一阵,取出冰水浇在倾念脸上、身上。
倾念渐渐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被吊在树上,眼前两个男人,一个何潇亦,另一个是抓她的人。再往四周扫了眼,这似乎是一个山里,到处都是古老高大的树木。
“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倾念挣扎着,奈何何潇亦绑得结实,根本无法挣脱,被吊着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晃得有些头晕。
“我妹妹一个人很孤单的。”男人背对着倾念,手里鼓捣着什么东西。
“你妹妹是谁?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妹妹,你为什么要抓我?”说完看向何潇亦,一股无名火冲上心头:“何潇亦,你这个混蛋,你们想做什么?”
男人转过身,深不见底的森冷眸子里一片凄凉:“能去陪伴冰儿,是你沈倾念的荣幸。”
“冰儿?你是冰儿的哥哥?冰儿是不是已经死了?”倾念脱口而出,在这生死关头她还想着冰儿的身世,没想到,这一问竟激怒了男人。
男人突然咆哮:“闭嘴!!”
他走到倾念跟前,带过一股冰凉的风,倾念打了一个冷颤,也不知是被何潇亦浇了冰水的缘故还是这男人的气息令她恐惧。
男人依旧带着那双黑色皮质手套,“嘶嘶”的撕着胶带,然后在倾念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倾念完全发不出声音才停下,手里的刀片往倾念被捆在后背的双手手腕缓慢割下去,手腕处的皮肉一寸寸开裂,像是一朵妖异的花在缓缓绽放,鲜红的血蜿蜒而下。
“放心,你不会立刻死去,刀口不深,血会慢慢、慢慢的流。”男人欣赏着倾念两只流血的手腕,食指刮了下她白希的脸蛋,话说得极慢、极轻:“记住,我叫冷峻。告诉你啊,这里有狼的,狼对鲜血的味道是最敏感的,那些凶残的野兽会寻着鲜血的味道而来,然后你就会被那些野兽一点、一点、一点的分食,你将亲眼看着自己的胳膊、腿、身子,乃至头颅被野兽吃掉。啊!那是多美的景色呢,一地的鲜红,一地的残肢碎肉!美,真是太美了。呵呵呵。”
男人一脸享受的闭着眼,仿佛看到了极美的东西,倾念的嘴被胶带牢牢缠住,拼命挣扎也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看着倾念挣扎得像濒死的兔子,男人心下忽的一紧,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心底被扯碎,下意识的抚了抚心口,立即又恢复了冷血无情的面孔自问自答:“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十多年前,我的冰儿就是在这里不见的,这儿野狼真多啊,冰儿一定很喜欢你,去陪她吧。咯咯,咯咯咯。冰儿不会孤单的。”
男人悲凉的笑声回荡在这漆黑如墨的寂静山林里,恐怖而瘆人,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这笑声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倾念一定会以为这是山魈鬼魅所发出的怪叫。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在这美丽的世间会有如此让人恐惧的人,他简直就是一个魔鬼,没有人性、没有心的魔鬼,不,不是的,他比魔鬼恐怖千倍、万倍。
何潇亦在一旁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尽管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尽管他知道冷先生一向心狠手辣,但看着男人这幅模样,也吓得毛骨悚然、双腿发软,险些就不争气的尿了裤子。
男人最后看了一眼惊恐的倾念,强调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冷峻。”然后,男人俯身上前,在倾念惊恐的注视下,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连男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吻她,总之他就是想以这种方式跟这个快要死掉的女人告别,然后男人背过身去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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