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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达即便是想耍赖,也不可能了。
三夫人顿时吓的没了骨头,哭的声嘶力竭,嘴里一直喊着冤枉。
顾青薇和顾青琳则心中直呼痛快。
高年将三夫人和蓝衣小厮带走,已是大势所趋,顾明达便也没有阻拦。
他心里想着让石磊去给高年多送些银子,打点一下关系,让他不要将事情声扬出去,弄得人尽皆知,能保全顾府的脸面便尽量保全。
蓝衣奴才脖子里架着枷锁,心中正叫苦不迭,不该贪图便宜,替那黑衣人办事,便突觉身后扑来一股大力,将他身子卷了起来。
他张口要惊呼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何时已被人点了哑穴。
墨卫将蓝衣奴才带到无人的河边,将他的枷锁打开扔到河里,然后掏出一张卖身契和一百两银票递给他。
冰冷的嗓音毫无起伏的对他道,“这是你的卖身契,还有一百两银子,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锦阳城了,否则若顾府的人找你报仇,便是你咎由自取。”
蓝衣奴才只觉得如在梦中,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他竟然真的能摆脱贱籍么?
等他坐上河里的小船,离开锦阳城后,脑子里还闪烁着这个疑问。
高年故意将蓝衣奴才放到队伍的最后,当然也不会对他的消失感到吃惊。
余光看到斜对面一刻柳树阴影下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他便让属下带着众人继续赶回衙门,自己则朝那人影走了过去。
见属下都已走远,高年才对那黑影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感激的道,“多谢二小姐救命之恩。”
顾青弱微微一笑,扬起的唇角在夜色里瑰丽邪魅。
“高大人此言差矣,本小姐岂止救了你的命?!依照世子对本小姐的心意,你将本小姐抓入大牢,又命人用毒蜘蛛害我,即使将你满门抄斩,世子也难消心头之恨,但你现在非但毫发无损,还稳坐原位享受着高官厚禄,你说,本小姐说你说错了,可冤枉了你?”
高年脊背冰寒,额头却沁出一层薄汗,掀起衣摆便要给顾青弱磕头,被顾青弱一把拉住。
“本小姐说这些,可不是稀罕你的头。”
高年弓着的身子僵硬无比,跪也不是,起身也不敢,满嘴苦涩的问,“那二小姐要下官如何做?”
顾青弱抽开手,背到身后用手绢不着痕迹的擦了擦。
不是她嫌脏,而是她莫名的总感觉碰到男人就浑身不自在,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你以后只要做个为百姓着想的清官即可,如若被我发现你徇私枉法,欺压百姓,你的人头绝对不会多带一天。”
高年急忙答应,“是是是。”
顾青弱挑了挑眉,“这是最基本的,如果不是看你身上还有一分正气,而现在再找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来管理锦阳城的治安实在不易,我才懒得阻止墨御白。”
高年刚松了一口气,心尖抽抽着不由又绷紧了神经,心惊胆战的看着顾青弱。
顾青弱见吓唬的够了,便转入正题,“还有一件事,你要给我办好。”
高年立刻正了正脸色,认真的竖起了耳朵。
“三夫人以往对本小姐没少做恶毒的事,她在牢房里这段时间,你既不能让她死了,更不能让她好过。”
“是。”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定会找人在牢房里对她做手脚,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的命还在便只当没看见,不过,她在牢房里受的苦,可得有正主将责任揽起来,至于你是往大夫人身上多推一分,还是往二夫人身上多推一分,那便是你的事了。”
“是。”
“那个蓝衣小子的事情,你想好说辞,不要出了纰漏,让人怀疑。”
“下官知道如何做,二小姐放心吧。”
***
见完高年回来,顾青弱便回到清晖苑补觉,并下令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她。
这一睡便睡到翌日午时,不过,她仍旧不是自然醒来,而是被一个传话的小厮给搅了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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