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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司徒铭听了笑话一样的冷笑出声。
有了前车之鉴,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信这个人了。
他说:“本王却不觉得本王和你之间会有这般恩义!”
严锦添却是泰然处之,从容问道:“那睿王殿下又意欲何为?”司徒铭脸上表情忽的收冷,他重重的一下将手边一大摞的奏折全部掀翻在地,身体微微前倾,死盯着严锦添,咬牙切齿道:“琼州城失守一事,你尚且没有给本王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现在居然还巧言令色
反的前来,想要自告奋勇的去打赵王?严锦添,你当本王是有多蠢,我若真的让你去了,你会不会借住手中兵力倒戈相向姑且不论,本王又怎能保证琼州城失守的旧事不会再次重演?”
琼州城落入南月人手中之后,也好在是夜倾华只顾着安抚民心,并没有马上趁虚而入的北上征战。
一旦严锦添故技重施,再次放水,败在赵王手下,届时——
他手上兵力本就有限,此次若再折损一部分,就难保赵王不会趁机杀回京城来了。
严锦添道:“殿下,方才微臣已经与您解释得很清楚了,琼州城失守,实在非我所愿,实在是夜帝狡诈,要不是他冲宁儿出手,微臣也不至于被动让城。”“让?”司徒铭冷笑:“亏你还有脸说出这个字!一座琼州城,国境的一边门户,就被你这轻描淡写的一个字给让出去了?严锦添,你又不是军中的新人了,作为统帅一军的主帅,你如此的轻重不分,你叫本
王如何还能信你?”
严锦添却是笑了:“睿王殿下,其实我的居心,您也不必如此这般的怀疑揣测,如若我真有叛国之心,当日大可以献城予夜帝,与他握手言和,又何必千里迢迢再找回来呢?”
当天那件事发生的始末,苏杭是一五一十的交代过的,所以大致的情形司徒铭也知道——
当时的严锦添,的确是有机会献城投敌的。
可是,他没有。
司徒铭心底的疑虑,微微消了几分。
他盯着下面的严锦添,依旧面色不善。
两个人,彼此对峙。
许久之后,终是严锦添妥协,叹一口气道:“请问睿王殿下,皇上如今清醒过来了吗?”
司徒铭戒备之心又起,冷然道:“你问这作甚?”
严锦添便是无奈,道:“严家会不会叛,陛下心中当是最清楚不过的,既然殿下您还是不能信我,那不妨去请咱们皇上拿个主意,然后再来选择,是再次用我,还是——杀了我!”
他这话,说的信誓旦旦,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信心十足的样子。
司徒铭看得心生疑窦。
皇帝这些天其实一直都没醒,但是对外为了安抚朝臣之心,他却声称皇帝已经醒来,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暂时不能上朝理政。
让他去问皇帝,那是不可能的。
司徒铭略一思忖,脑中便是灵光一闪——
皇帝是开不了口的,但他身边还有一个刘公公,这个人跟了他几十年,应该是知道皇帝所有的心思和秘密的。
“你就真有把握,父皇一定会相信你?”司徒铭道,不动声色。
严锦添笑了笑:“横竖我人现在就在这里,是信我还是杀我,全凭殿下你一句话,殿下何妨再信我一次,去听听陛下的意见,您又不会损失什么。”
司徒铭看出来了他是在故意的暗示什么,迟疑片刻,还是莫不噢做声的起身出去了。
他没去后宫见皇帝,而是进了旁边的偏殿,同时叫人去把刘公公请了来。
最近刘公公是一直被留在皇帝身边照料的,严锦添没有处置他,但同样,也没有更多的信任,所以虽然暂时没自己什么事,其实刘公公的心里也并不安生。
这会儿突然听说严锦添要见他,他就忍不住的心中惴惴。
“奴才见过睿王殿下!”他进门就跪地行了大礼。
司徒铭回转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没叫起身。
“父皇的身体如何了?”他问。
刘公公摸不准他的心思,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还……还是老样子!”
“哦!那你就继续好生照料吧!”司徒铭随口交代,刘公公正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又听他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严锦添回来了!”
“啊?”刘公公十分惊讶,反应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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