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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将听陈敬龙又称自己为“兄”,诧异莫名;踟蹰问道:“你……当真不记恨我,仍肯与我相交往来?”
陈敬龙摇头笑道:“不是相交往来,而是合兵一处、不分彼此!”微一停顿,整整面容,又正色讲道:“暗军势大;你我兵力,皆不足与之相抗,唯有合力共行,方有胜望!事关轩辕一族之安危、亿万黎民之生死,干系重大;你我昔日小怨,实不堪与之相较!只要干将兄肯继续抗击暗军、肯继续为轩辕万民出力,敬龙愿尽释前嫌,与干将兄结金兰之义,同行同止,生死与共!”言毕,上前一步,拉起干将手掌紧紧握住,以示亲近友善。
齐若男听他这话,欢喜无限,兴奋笑道:“妙极!双雄联手,天下谁堪匹敌?击败暗军,指日可待!哈,结为兄弟,以后都是一家人,更易亲近往来、通力合作,再好不过!”
欧阳莫邪亦喜不自胜,欢笑道:“大哥与敬龙结义,那我不也成了敬龙的兄长么?若男便成了敬龙的嫂嫂!……对了,还有楚楚,是我们三个的大嫂!哈哈,想不到我们昔日同行江湖的四位旧友,最终竟成了一家人,当真有趣!……大哥,这便与敬龙结拜吧,不必迟疑!……”
他极力撺掇,那欧阳干将却垂头默然,只是不应;静立良久,方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泪光闪动,哽咽叹道:“陈将军高义,干将衷心敬服,铭感五内!抗敌保族,干将自要尽力,不敢懈怠;但与陈将军结为兄弟、平起平坐,干将愧不敢当!”说到这里,微一停顿;咬了咬牙,又正色言道:“干将愿率部拜投,归于陈将军麾下!只愿将军不弃,能容干将提鞭坠镫。做个马前卒,追随将军!”说着,双膝一弯。便要跪拜下去。
陈敬龙疾托住他手肘,阻其下拜;笑道:“这怎么敢当?干将兄乃当世之豪雄,岂可屈于人下?”
欧阳干将长叹一声,垂头望向左胸那皮开肉绽的三趟血沟。动情讲道:“这是敌方一个用钢叉的金宫骑士所伤!当时我与他交手,抵挡不住,危在顷刻;幸得陈将军报名引敌,那金宫骑士弃我而走,干将方能免死!……若非陈将军相救。干将今日更别想冲出重围、逃出生天!”说到这里,又抬眼望向陈敬龙,郑重言道:“干将这条性命,是陈将军所救;亦该穷此余生,报效将军!从此后,干将任凭将军驱策;水里火里,誓死追随,绝不有违!”
陈敬龙见他语气诚恳。便也不再推辞;大笑道:“好!既然干将兄真心投效。敬龙却之不恭,唯有含愧而纳!……近日里,承命王军便改旗易帜,尽入陈家军吧!”
欧阳干将毫无迟疑,拱手应道:“理当如此!回城后,干将立即传令。撤除承命王旗号!”
陈敬龙欢喜无限,一叠声大叫:“全体上马!立即起程。入守白虎城……”……
……
暗族所出之攻城军,显然未做对抗更多敌军的准备;待远远望见陈家大军接近白虎城时。便即停止攻城,迅速退走;此日之攻守较量,就此结束。
陈家军顺利入城。苦守四日、疲累难支的欧阳军将士见强援到来,无不喜悦;夹道相迎、欢呼震天。
陈敬龙、严奇、楚文辉、李峦峰、齐天和等白虎旧将重又相聚,自有许多感慨、欣悦;把臂言欢,甚是亲近。唯有那唐遥羞与陈敬龙、严奇相见,避于别处,不与众将会面。
陈敬龙与众将交谈方知:凌羽启程去求援之后,欧阳军又有两场小败,折损一些人马;如今所剩将士,勉强只有二十万左右。严奇、楚文辉二将,此来所带人马,也是二十万;铁盔山留守军兵,不足三万。那雪逸仙恐暗军趁虚攻山,故留在铁盔山协助贺腾防守,未随大军前来。——贺腾为人忠直、宁死不改原则,再可靠不过;是以严、楚二将在未得陈敬龙命令之前,便已与他想法相同,留贺腾守护陈家军根基要地。
当日,欧阳干将传令部下,除“承命王”号,改旗易帜。
其麾下三员大将,李、齐二人,早与陈敬龙友善,唐遥亦十分敬服陈敬龙之忠义武勇;闻令自都毫无抵触之心。“承命靖乱”旗帜顺顺当当撤去一空,“陈”字大旗立上白虎城头。
陈敬龙、欧阳干将,均身带重伤、支持维艰,强撑着将各项军务琐事处理完毕后,便早早分头歇息。——大敌当前,随时可能发起攻势;二人不敢远离城边,只在军营里歇宿,不去城主府。
那楚楚在得知敬龙、干将等人脱险归来时,不等与二人相见,便回转城主府,再不露面。陈敬龙恐惹众将猜疑,虽极盼望与楚楚相聚长谈,却也只能暗自忍耐,不敢当真去叨扰求见。
当晚暗军并未夜袭攻打;无话。
……
到了第二天,陈家生力军替换原本城头疲军,整理防守,只等敌军来攻;不料,整整一日,不见半个暗军到来,竟是干戈暂息、平静无波。众将领均觉意外,派斥候出动打探得知:暗军大营扎在白虎城以西二十里处,并未移走;营中人来人往,一切如常,亦不见丝毫异样。
日落月升。众将用过晚饭,聚在一起,共议猜测今日暗军为何不来攻城;商议良久,却始终得不出个合理解释。
正当众将绞尽脑汁而不得其解之际,忽有一名低级军官匆匆奔到帐前,扬声禀道:“报众位将军:城外有人将一件暗器掷上城头,不知是何意思。卑职恐有隐情,不敢忽视,特持之来献与众位将军过目!”
众将听得此言,均大感兴趣。严奇急命道:“什么暗器?快呈进来!”
那低级军官大步入帐,到陈敬龙身前停住,双手捧着一物,躬身献上。
陈敬龙向他掌中一望,见是一枚青光闪闪的十字钢镖,登时心中一动;疾探手取过,仔细打量,又见那镖身缠绕几条细线,将小小一卷白绢缚在侧面,忙取下摊开来。
那白绢只有三寸来长、一寸多宽,上面写着三排蝇头小字:最上一排六字,是“无义屠夫收启”;中间一排十六字,是“营南十里,柳林深处。月上中天,有胆便来。”最下一排是落款,写着“爬窗丑女”。
陈敬龙清绢上所书,不禁哑然失笑;暗自掂掇:“原来是纱维亚要与我会面!……当初她进入城堡,是从窗口爬进去的,所以自称‘爬窗丑女’!嘿,我搜她暗器时,怕她误会恐慌,所以谎言说她很丑;想不到过了这么久,她还耿耿于怀、不能忘记!她不肯直书姓名,而如此隐晦表示身份,自是怕这绢书被别人到,走露消息,给她惹去杀身之祸了!……‘屠夫’自然是指我。我血洗城堡、血洗庄园,两次行凶,她都亲眼目睹;如此称呼我,倒也恰当!但‘无义’二字何解?我从未曾背义负人,何来‘无义’之说?……”
他猜忖未定,其余将领却早都万分好奇、忍耐不住。严奇问道:“将军,这暗器是什么人掷上城头的?绢上究竟写了什么?”众将见他发问,齐齐望向陈敬龙,等他回答。
陈敬龙顾不得再深究“无义”来由,心道:“万一消息泄露,纱维亚立成叛族之贼,有死无生。她与我来往之事,还是尽量少让人知道的好!”当即将那薄绢凑去油灯火焰上烧了,不答严奇问话,反问道:“敌营附近,可有树林?”
严奇本就是白虎城人,对城周地理所知甚详;闻言毫无迟疑,迅速应道:“敌营附近,树木颇多。其正北方向,相距不到二十里处,有好大一片赤松林;西北方向,约二三十里,又有一片野杏林;正南方向,相距不远,是一片乱棘丛;棘丛再南面,又有一小片垂柳林……”
陈敬龙听到这里,心中有数,已顾不得再听下去;起身笑道:“诸位,先散了吧!我要出城一趟,去打探些消息。等我回来,或许便知道敌军为何不来攻城了;到时咱们再会聚共议,商量对策!”
众将听他这话,无不愕然。齐天和诧异叫道:“你贵为全军之首,何须亲自出马打探消息?倘若稍有疏失,被敌军发觉追击,可如何是好?”
陈敬龙笑道:“踢云乌骓来去如风,有谁能追得上?就算敌军发现,也奈何我不得;不用担心!”
雨梦见他执意要去,忙起身言道:“多个帮手总是好的!我随你去!”齐若男、欧阳莫邪、严奇等人亦纷纷起身,争相说话,都要随同前去帮忙,以防不测。
陈敬龙见众人纷乱,忙笑阻道:“踢云乌骓可载不了这么多人!若都跟去,当真被敌军发现追击时,你们逃不快,那便不是帮我,反是拖累我了!……只雨梦跟我去吧;余者只安稳等我消息就是!”言毕,恐众人继续纠缠,急拉了雨梦,匆匆奔出帐外。
二人共乘踢云乌骓,自白虎城北门而出;为防有暗军斥候发觉,又往南驰出好远,兜个大圈,远远绕向暗军营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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