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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却理都不理,径直走到凯萨的身前来,后者如愠怒的母狼一般直视着徐真,手中半截带血木刺却没有半分放松!
他并不打算询问摩崖的下落,从她孤身一人被俘,就能够看出很多事情来,徐真也不想浪费时间。
“我并不喜欢你,因为你伤过我,但为了还一份人情给摩崖上师,我还是可以救你一命,我知道你不会求我,更不会心生感激,所以我只问你一次,愿意让我救,你就点点头,如果你摇头,我立马离开,就算你被这些男人轮番蹂躏致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徐真的声音冰冷之极,凯萨紧咬牙根,几次都想要将手中木刺插入徐真的心脏,但她想起还在慕容骁手中受苦的摩崖上师和族人,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似乎这一点头,就是输给了徐真,就是莫大的耻辱!
但徐真接下来的话,才让她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耻辱!在这个狡诈的唐人面前,无耻之徒和恨之入骨根本不足以形容这个唐人给凯萨的感觉!
“你已经被俘,按军律会收为奴隶,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那么我们只能改变能够改变的事情,你要么选择当他们的奴隶,要么选择当我的奴隶。问题很简单,答案也很简单,想来不需要考虑太久,给你十息时间,十息过后,要么我自己离开,要么我带你离开。”
徐真说得很平淡,就好像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寻常小事,然而凯萨却回想起十三岁那年,父亲将她带到两个铁笼前面,让她自己挑选一个对手,两个笼子中都是狼,只是一个大,一个小,她只记得自己活着走出了笼子,却不记得自己当初挑选的是哪一个笼子。
如今的徐真,虽然比她小了好几岁,但却让她从这个狡诈的唐人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看到了生存的残酷智慧,于是在最后一个呼吸时间,她放下了手中的木刺。
徐真面无表情,似乎早已料到凯萨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更让凯萨感到羞耻,不过徐真却不在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如此冷血的女杀手来说,徐真必须更加小心,才能够保护自己。
“走吧。”
徐真没有回头,径直朝军奴营门口走去,然而那手持烙铁的队正却暴怒起来,因为徐真从头到尾都将他们视为无物!
从徐真的气度和举止之中,他们已经隐约感受到徐真来历不俗,但作为侯将军的兵,他们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因为侯将军说过,大伙儿跟着他卖命,那么就只有侯家兵欺负别人,绝不能让别人欺负到侯家兵的头上!
队正的心已经被这成熟的胡女凯萨给勾走,一声热火无处发泄,烧得浑身热血直往脑子上涌,他暴喝一声:“站住!不管你是什么人,识趣点就赶紧给军爷滚蛋!”
徐真冷笑一声,负手缓行,凯萨紧随其后,就好像根本没听到队正的呼喝一般!
那队正热血上头,挥舞着手中烙铁就要往徐真身上招呼,其他军士看着徐真高瘦羸弱的身子骨,不由冷笑连连。
然而他们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得叮一声脆响,队正手中烙铁已经被一柄飞刀击飞出去,而队正紧握烙铁柄的手指,被飞刀硬生生切得血肉模糊!
“啊!”
队正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哼叫一声之后,当即怒喊:“儿郎们!给我拿下!让他离了营房,咱还有脸去见侯将军么!”
其余军士被徐真快若闪电的一手飞刀绝技给震撼得目瞪口呆,此时才回过神来,连忙抽出随身兵刃,将徐真和凯萨团团围了起来。
徐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暴戾,按照他的个性,少不得跟队正扯皮一阵,搬出李道宗这根大粗腿,然后顺利将凯萨带走。
可当他看到凯萨衣不蔽体,浑身伤痕的样子,看着这些军士眼中那如狼似虎的贪婪精光,他的心头就涌出一股无名怒火来!
他轻轻撩开衣袍,手指抚摸在飞刀柄上,只要这些军士敢动手,他真的会让这些人见血!
然而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剑拔弩张的一触即发形势,侯破虏带着二十几个亲兵涌入营地之中,指着徐真骂道:“漫以为得了李总管撑腰,就敢在我侯家地盘上撒野!吾乃堂堂司兵参军,尔乃何物等流,居然敢伤我的兵,还要带走我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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