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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苏离徐徐转身,背对着林慕白幽然轻语,“是个阴魂不散的,纵然身死亦要霸占着殿下的心。她死了,可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活着。这些年殿下病得越来越重,也是因为她的缘故。你可知道,太过想念一个人,会把人逼疯?”
林慕白容色清浅的望着眼前的容盈,暗下思忖:心窍阻塞,心血凝滞,确实是疯癫痴傻之症。
“他是外伤引起的。”林慕白眉目淡然,“算不上疯癫。好生诊治,还有痊愈的机会。”
“御医束手无策,皇上这才送殿下去云中城养病,你一个乡野大夫,懂什么?”苏离说的很轻,可话语间的悲凉,却是毋庸置疑的,“有些病不在表,而在心。”她回眸,凉飕飕的望着林慕白,“你能治好殿下的心病吗?”
林慕白没有言语,心病还须心药医,她无能为力。
“不能,对吧?”苏离冷笑两声,“难得殿下看中你了,纳个侧王妃而已,多一个不多。”语罢,她拂袖而去,头也不回,背影绝冷。
林慕白没来得及拒绝,苏离已渐行渐远。
可叹皇室中人,怎生的一个个如此心性凉薄,又是如此的恃强凌弱。
转身去开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惹人非议。
然则她一转身,温暖厚实的怀抱快速从身后袭来,纤瘦的身子瞬时僵在当场。腰上那双手,牢牢束缚。透过他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的,是一种莫名的轻颤,仿佛极惧她的转身。
眸色陡沉,那双手陡然垂下,她的银针不偏不倚的扎在他双手的虎口处。清秀的面上浮起拒人千里的寒意,“殿下自重。”
抬步出门,却见宋渔正站在暗香的房门外。
“师父。”见着林慕白,宋渔垂眸。
林慕白不做声,只是略有所思的望着房内。
“师父,暗香会永远这样吗?”宋渔憋了良久才问。
林慕白羽睫微垂,“有些事要她自己走出来,你我都帮不上忙。”
“可是师父,她这样下去,情况会不会越来越糟?”宋渔担虑。
眉目淡然,林慕白深吸一口气,“师父留下的书籍上有一个方子,只是上头有一味药我暂时没找到。如能凑齐,或许可以一试。”
“什么药?”宋渔忙问。
“帝女草。”林慕白的视线,悠远的落在天际。
宋渔怔住,“世间还有这样的东西?”
林慕白苦笑,“古书记载,舌埵山,帝之女死,化为怪草,其叶郁茂,其华黄色,其实如兔丝。故服怪草者,恒媚于人焉。说是帝女草乃天帝之女所化,但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东西,尚未可知。”
“云中城什么都有,更不乏名贵药材。你说的这个帝女草,为何不去云中城找找?”容哲修牵着父亲容盈的手,笑嘻嘻的走过来。
林慕白瞧了他一眼,人小——心不小。儿子如此聪慧,想来容盈当年也不逊于此。只不过为何会弄到今日地步,委实教人费解。
“你想让我跟你们走?”林慕白站在那儿,风过青丝,鬓发微扬。抬袖间,举止清雅淡然,“可惜你打错了主意,我是不会离开清河县的。”
“如果这是恭亲王府的命令呢?”容哲修突然敛了笑,“明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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