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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致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太太将浴室的门砰一声关上。
他长长叹了口气,目光深沉地看着窗外。
……
祁旭尧回到京都的住处之后,开了一瓶酒,毫不讲究地对着嘴灌下去。
一想到在祁家那些画面,祁旭尧心里就难受得厉害,像被很多针不停地扎着一样。
都说喝酒能解愁,可为什么他越喝越难受呢?越是不想在意的事,就越是在脑海里浮现得清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回放。
祁旭尧又猛地灌了一口酒,这次喝得太急,又辣又呛,咳得他眼泪都流下来了。
“妈妈,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又不要我了呢?”第一次喝酒的祁旭尧,酒量自然不行,这样灌了几口,就有了几分醉意,然后想起自己的母亲。
在祁旭尧的记忆里,母亲的记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但她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疼爱,却是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你让祁家的人把我接走,以为可以给我更好的生活,可是妈妈,我宁愿跟着你每天吃馒头,也不愿意像个人人防备的陌生那样在祁家吃香喝辣……”祁旭尧喃喃自语,眼泪不停往下掉。
“你不知道只有你才会对我好吗?我在祁家人眼中是多余的,是会跟他们争夺祁家财产的仇人!我真的没有想过要祁家什么呀,我只想有个家。妈妈,你把我的家带走了,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不把家还给我呢!”
“呵呵呵……我好想你呀,妈妈。尧尧好想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祁旭尧不停地重复着最后那句话,越说越哽咽,带着的悲伤,让人听了也不禁潸然泪下。
祁旭尧跌坐在沙发边上,靠着沙发,越发的难受,最后还手抱膝埋在膝盖上,呜呜地放声大哭起来。
谁能想到,平时形象既妖孽又阳光的祁旭尧,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呢?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个孤单又无助的迷路小孩那般,充满了绝望。
能离开祁家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愿,可是真的得到祁致远也决定让他离开的意思,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做到不在意。
那种痛苦的感觉,就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就在祁旭尧一个人陷入极端痛苦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紧接着大厅里的灯亮了起来。
季言墨站在玄关处,看着沙发边上的祁旭尧,静静地走过去,将他手中那瓶酒拿开,然后再把他扶起来坐到沙发上。
祁旭尧满脸泪痕地望着季言墨,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猛地将季言墨紧紧抱住:“阿墨,他们真的不要我了!我一直以为他们至少会对我有一点点感情的,可是完全没有,不管我多努力,他们都看不到!”
“阿墨,你说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
季言墨眼底掠过心疼,他拍了拍祁旭尧的后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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