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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丹一听,双眼顿时一亮:“怎么,你们老爷终于下决心动他们了?”徐海生道:“本来我家老爷还想着,这几个人抱成团儿,势力也不小,不想闹个两败俱伤。可这几个人不识时务,居然以为抱上了新任爵爷的大腿,就暗锉锉地针对起我们
老爷来了。”徐海生又上前一步,道:“而且,那位爵爷宦囊也很丰厚啊,他到了基县,居然不在县城居住,而是在折花山下另筑新城。永丹老爷,你想,他得有多少钱,才敢自筑一城
?”
永丹一听,眼睛更亮了:“好!那么,七月十三,我就出兵。七月十四,在老地方,你们带人来引路。具体计划,随时联系!”
徐海生眉开眼笑:“是!小的遵命!”
************铁无环正在练兵,原来剩下的一千多人,已经变成了训练有素的军队。不过,他们原本就是凶顽之辈,此番在强大的生存压力下必须变成一个绝对服从的人,戾气在每个
人心里都在郁积。铁无环并不怕这个,怒气郁积,未必就会反噬。只不过,一直这么憋下去,必然会有暴发的一天,他们需要一个渲泄的渠道。可是,折花山下没有妓馆,也没有赌馆,更
不许他们喝酒,一个个过得苦行僧一般,根本没个发泄的渠道。所以,当新的三千囚徒送来的时候,这些“老兵”的戾气不可避免地就发泄在了他们的身上,三千人,仅仅三四天的功夫,就被他们拆了八百多人,剩下的两千人简直都要
吓疯了。
铁无环本来是要以铁律练强兵的,此时居然不得不出头控制他们练兵时酷厉的手段。在铁无环的控制之下,死伤人数大幅减少,一个月后,这三千人只剩下了一半。但是囚犯训囚犯的效果出奇地好,比铁无环亲自带的时候还好,因为新人的狠,在那些过来人面前,根本不叫事儿。他们怎么想的,什么心态,那些老兵也了如指掌,自
能有所针对。
所以铁无环练兵时,留下的可用之人仅三分之一,而这次居然留下了一半。这时候,第三批囚徒又送到了,这一次铁无环胃口大开,直接要了六千人。他现在手上已经有三千可用之兵,控制六千囚徒,易如反掌。不过,渐已成形的军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先前出现的一样的情况,其实他们的戾气倒不是会一直这样出现,
只不过这练兵实际上是对他们一次彻头彻尾的改造。在这改造过程中,他们虽已学会了服从,但在这被征服过程中产生的不甘、怨怼、愤怒、恐惧,种种阴暗情绪集结沉郁在一起,需要有一个发泄,这才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新的身份。铁无环感觉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万一来一个“营啸”,那就彻底完蛋了。虽说守折花山的都是嫡系,依据险要山势和强弩,不怕他们攻上去,可这苦心训练的军队就要因
此而溃散了。铁无环决定去找李鱼说明情况,可以打听打听哪儿有大股的马匪又或者乱军,带他们拉练一次,让他们的刀头饮饮血,这血液可以浇熄他们心头的邪火。但他还没去,李
鱼来了。
“怎么样?咱们现在有多少可用之兵?”“至少三千精锐,很可怕的精锐。现在他们用的还是木刀木枪,已经……就连我站在他们中间,都有置身狼群的感觉,一旦发放武器,后果可想而知。另外那六千……咳!
那四千人也练的差不多了,不过他们还不够稳,心性不稳,容易生乱。”
“三千精锐么?嗯,那么剩下那四千人,还得练多久?”“不需要多久了。”铁无环苦笑:“现在差不多相当于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很快的,最多再有半个月。但是他们心中郁积了太多怒气,我担心所有人都出问题,所以现在是
在压着,不敢练的太狠了。阿郎,咱们得想个法子,让他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就不说他们,就是让我整天握着一柄木刀,如此挥汗如雨地拼杀,不能真刀真枪轰轰烈烈地干一场,我怕是也要冒火
了。”
李鱼微笑起来:“好得很!老天真是很眷顾我!”
铁无环疑惑地道:“阿郎在说什么?”李鱼悠然道:“我自来了基县,根本就没踏足基县县城一步,仿佛就没有彭峰这么个人,你说他岂能没有动作?明知道这儿盘踞着这么一条恶蛟,我岂能真的对他视而不见
?”
铁无环隐隐有些明白了,但一时还未透澈。李鱼解释道:“我本想着,逼他自己忍耐不住,跳出来和我做对,然后么……就来个打土豪分田地。虽说此举会有些引人侧目,引起整个陇右诸多豪门不满,可我想站住脚
,也没办法,以后偃旗息鼓一阵子,避避风头就行了。可谁知……”李鱼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因为挥令旗的铁无环站下与自己说话,失去了号令而笔直地站在那儿,足足六七千人,一动不动,仿佛无风的森林一般的军阵队伍,忽然回头,向他微笑道:“外通他国,内通马匪,我要把他连根拔掉,谁敢说一句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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