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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
褚龙骧不耐烦了:“管它出自哪里呢,用得上就好。”
褚龙骧偶然听李绩说起过倒履相迎的故事,却不知其详,只以为这是对人才表示尊重的一种习俗。所以特意倒履了一下。
只是这倒穿鞋子……走路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些,褚大将军脚又大,非常艰难地倒穿着鞋子迎出门去,偏又在门槛上绊了一跤,险险跌倒。
褚龙骧勃然大怒,气得跳脚。他赤着一双脚板,指着门槛儿大怒道:“来人呐,给我剁了它!剁了它!奶奶的,害老子跌跤,还让我的先生见笑,真真可恶之极,给我剁碎了它!”
褚大将军怒目如铜铃,他是个火爆脾气,说生气真生气,气起来连自己都打,这句话对褚将军来说,却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真真确确的事。他身边的亲卫都一清二楚,立马拔出刀来,砰砰铿铿地砍了起来,砍的木屑横飞。
李鱼惊奇地看着这一幕,疑惑道:“大将军,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
褚大将军笑道:“本将军这是倒鞋相迎,以示尊重!”
“倒履相迎么?”
李鱼暗暗庆幸,幸亏这大老粗只听说过倒履相迎,要是他听说的是“推心置腹”,还不得当场表演个剖腹剜心?这也太吓人了。
李鱼赶紧一脸感动的模样,唏嘘道:“大将军如此礼贤下士,李鱼真是感动莫名。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李鱼愿倾力辅佐,义助将军!”
褚大将军闻言大喜,古人这法子原来真的好用,看来以后得多听古人的话了。褚大将军连忙拉后过李鱼的胳膊,紧紧挽住,豪爽大笑道:“来来来,咱们厅中说话。”
李鱼看了看大门,这夯货将军的夯货亲兵还在那儿奋力挥刀砍门槛呢,三四口锋利的腰刀此起彼伏,跟陌刀阵似的,这怎么进?
褚大将军往门口一看,顿时大怒:“你们这群废物,不动脑子的吗?把门槛儿卸了,拉到院子里砍!”
众亲兵唯唯称喏,奈何这个门槛不是活动的,只有大门处的门槛为了方便大车出入,才用活动门槛。
可大将军军令如山,安敢不从,所以几个亲兵先闪开,让光着脚丫子的褚大将军把臂与李鱼入内,然后弄来撬棍把那门框儿整个卸了,抬到院中施加军法去了,看得此间主人权保正一阵肝儿疼。
褚大将军与李鱼攀谈一番,李鱼东拉西扯,就后世混网络掌握的那些杂七杂八零零碎碎的知识胡天黑地的侃,尽显键盘侠风采,唬得褚文盲惊为天人,只觉吾得此君,真如鱼得水也!
褚大将军马上兴冲冲地道:“李先生,本将军这一辈子,除了打铁,就是打仗,实不相瞒,除了打,其他的任嘛不懂,以后还望你多多指点呀!”
褚大将军客气罢了,立马就开始交待任务:“本将军有了你,可以放心前往长安了。唔……你先帮我写几份请柬,我去了长安,要约几个老朋友吃酒。李孝恭啊,尉迟敬德啊,李药师啊,侯君集啊,程咬金啊,徐懋功啊,秦琼啊。嗯,柴绍驸马刚刚过世了,你看咱如何表达一下?”
褚大将军洋洋自得:“嘿嘿!以前,咱只顾打仗,这些事儿不懂,也不需要有人舞文弄墨,以后常在京里待着了,却不能叫人看轻了本事,你好好写,叫人也知道知道,咱褚二愣子,身边也是有能人的。”
李鱼听得目瞪口呆,权保正见状,忙解释道:“二愣子,是我家大将军的乳名儿。”
李鱼下意识地拱手道:“哦!久仰,久仰!”
眼见褚大将军又好奇地瞪起了眼睛,李鱼赶紧对这个求知欲太强的娃儿解释道:“啊!这只是一句客套话,意思是我早就知道您的大名或事迹了,这样礼貌一些,倒不一定非得真听说过了。”
“原来如此!”
褚龙骧纠正道:“不是大名,我这大名,是长孙无忌帮我取的,龙骧,好听吧?二愣子,那是我娘给我取的小名儿。”
李鱼哭笑不得,忙道:“多谢大将军指点,学生知道了。”
李鱼顿了一顿,道:“不瞒大将军,学生在西北,收了几个部曲,在双龙镇上,还买了个女奴,这些人都还没有过所,过不得大震关,您看……”
褚龙骧马上转向权保正:“小权子,这事儿你给办一下。”
权保正马上起身,屁颠屁颠地凑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摞只盖了章的空白过所:“呵呵,李先生,您带了几个部曲啊,这儿一共八张,要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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