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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迟疑,终于道:“此事涉及家私,真不该启齿,但如今我受两位恩典,旧疾尽除,但仍是无法释然。唉……不瞒两位,家父一生娶三房,本姑娘出自二房,按理来说,乃是庶出。我娘姓殷名紫兰,原为岭南大家女子。外出时遭遇强盗,恰被家父所救。娘亲被救后,见家父仪表堂堂,武艺高强,便有心委身家父。返回家族说起此事,祖父见我父风度不凡,遂也同意。”
司徒雪停口,啜一口香茗,接着道:“母亲与家父回到山庄,举行简单仪式成婚。据我记事时,母亲与家父十分恩爱,随我疼爱有加。约在我十三岁时,半月不见母亲,遂问父亲。家父告之,言说我母偶感风寒,因耽搁日久,寒气入骨,竟至卧床不起。非但不能言语,更不可见风见光,只着专人看护。说起此事,连我都感觉奇怪,母亲一病便是十几年,初病时我只见过一面,至今……至今虽说仍然活着,但据家父说……说是不久于人世。”说到此处,不禁潸然泪下。
幻天与小莹对视一眼,道:“姑娘不必伤感,本教能否尽力?”
司徒雪擦去眼泪,哽咽道:“公子为我医治病患,我方才想起母亲。昨夜,我一直思虑,是否该说此事。想来想去,我只有一个母亲,眼见常年卧床,作为儿女却无法救治,真令人苦闷。”
幻天道:“姑娘不必担心,让本教看看你母,才知如何医治。”
“这……恐怕父亲不会允许。”
“什么,不允许?”小莹诧异。
司徒雪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眼泪顺两腮流下,梨花带雨,凄楚可怜。良久,方才渐渐止住抽泣,道:“十几年来,只有家父才可进入母亲房间,其他人等一律不准进入。一则是防范感染;二则便是防风、避光。”
幻天微微皱眉,道:“如此来说,当是没有请过郎中了?”
“正是。”
小莹听罢,看一眼幻天,道:“庄主正在闭关,你真有心救母?”
司徒雪叹道:“我日夜为此愁苦,不然,也不会反复引发旧疾。”
“原来如此……幻郎,可有办法?”
幻天笑道:“司徒姑娘放心,本教自有办法。”
“公子不是虚言?”
“当然,放心便是。”
司徒雪听罢,不禁激动,道:“那便有劳公子费心,唉……我得益公子太多,今生怕是无法报答了。但有来生,即便当牛做马……”
幻天急忙摆手,道:“姑娘不必如此,本教不图报答。若再说起恩德、报答,本教便有负担,即使医治起来,也无法全心全意。”
“那……本姑娘欠情太多,唉……”
“你母现在何处?”
“在家父居室旁。”
“居室旁……是否紧接相连?”
“是,只在父亲居室旁。”
幻天凝神,须臾,面露一丝诡笑,道:“本教晚间去看看。”
“家父严令不准他人进去,公子不可被人发现。”
“呵呵,放心。”
司徒雪脸上现出一丝红晕,期盼之色甚浓。
用罢早餐,两人回到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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