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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南汐都紧绷着脸,歪头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路在远也不说话,沉默地开车。
十几分钟后,南汐突然开口:“不是去领离婚证吗?你这是要往哪里开?”
“回家去取结婚证。”路在远闷闷地应了一句。
南汐听他说话,心又是一痛,赶紧深吸一口气,不敢再开口。
车开回了南汐的家,停在了门口,熄火。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动,望着那扇熟悉的家门,两个人出了一会儿神。
此时此刻,两个人心中所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他们同时想起来,他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一段短暂幸福的时光。
那个时候,他们经常会一起下班回家。他开车,载着她,穿过拥挤喧嚣冷漠的城市,回到这扇大门之内。
那一段时间里,路在远经常想:幸福是什么样子?以前他不知道,现在他懂了。幸福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只要这个女人在身边,就足够了。
路在远转头看了南汐一眼,拉开车门,说:“下车吧。”
南汐一边下车一边想着: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以后他会拥有的越来越多,离她越来越远。他再也不会来了,她再也看不到他的大吉普从街那头驶进来,停在她的大门外。
就这么分开了?从此后两不相干了?这样的结果真的是最好的吗?
她一步一步走向家门,心里在一点一点绝望。
路在远却比她干脆得多,他人高腿长,几步就迈到门口,拉开院门,等着她进去。
两个人开了门,进了屋。
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南汐听到二楼有响动。她来到客厅,站在楼梯口,朝着楼上喊了一声:“是邓妈妈在楼上吗?”
“哎!是我啊!小汐回来了?”邓妈妈答应了一声,跑了出来,“你可回来了!出去这么多天,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我和你邓爸爸都担心死你了!”
邓妈妈边唠叨着,边跑下楼来。
这个时候,邓爸爸也走出来了,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和南汐打招呼:“小汐回来了?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南汐打量着这两位老人家,也不知道他们在楼上干什么,两个人都面色潮红,额头微微渗着汗珠,气喘吁吁的样子。
如果她能够仔细观察,她会发现这老两口儿的神色都有些慌张。
可惜她现在心情极差,没有那么细微的心思去注意两位老人的神色。她对邓妈妈说:“我回来取点儿东西,一会儿就离开。”
“小汐!你这一趟出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瘦成这样?你这脸是怎么了?”邓妈妈见南汐脸上有伤,就伸手去摸。
南汐偏头躲过她的手,勉强笑了一下:“没事,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脸划破了,过几天就好了。对了,我在外面还有些事,这几天不会回家,过些日子我再回来。”
邓妈妈转头,和楼上的邓爸爸对视一眼,痛快地应道:“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和你邓爸爸别的事做不好,看家还是能看住的。”
说着话,邓妈妈将目光移到路在远的脸上,端详了一会儿,认出他来:“咦?这位先生……你不是那天来家里的那位吗?”
路在远虽然对邓嘉祥完全无好感,但他不能对老人不礼貌。他略一点头,对邓妈妈说道:“是的,那天晚上在门外那位,就是我。”
邓妈妈的脸沉了下去。
事实上,在那天路在远出现之前,邓家这老两口儿是真的不知道南汐已经结婚了。那天路在远说自己是南汐的老公,老两口儿的确吓了一跳。
第二天,他们去医院,把这件事讲给邓嘉祥听,并且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嘉祥见瞒不过了,就把事情告诉了父母。
但是他同时又告诉他的父母:“小汐是上了那个姓路的当,他们的婚姻就是那个姓路设下的一个骗局,小汐一定会跟姓路的离婚。”
他还把路在远与南汐必然会离婚的理由,一五一十地讲给他的父母听。
所以,邓妈妈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事,她对路在远便没有什么好态度。
这个时候,南汐已经进了她的房间,路在远不愿意面对邓妈妈鄙视的目光,就跟着进了她的房间。
南汐柜子下面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搬出来一个粉色的盒子,掀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两本红色的结婚证书。然后,她把盒子盖好,伸手去抓自己的包包。
她手一扬,就有一张纸从结婚证里掉出来,飘落在地上。
那是当初她和路在远乌龙闪婚后,她苦求他离婚,他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签下了这一纸同居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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