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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院中墙上,还有屋子里全都打扫布置的焕然一新,格外喜庆,白楚谕的眸光落在罂粟有些丰腴的腰身上,眸光沉了沉。
“皇上可用过午膳?”罂粟出声问道。
“过来的匆忙,尚未用过。”白楚谕那双杏眸温润的看着罂粟,回应道。
罗侍郎面露古怪,他们在驿站明明方用过午膳,圣上怎么到了沈姑娘家中便忘了?
不过他尚有些眼力见儿,并未张口戳破皇上的谎话。
“我去给皇上煮些吃食,只是寒舍粗茶淡饭,圣上莫要嫌弃。”见罂粟将眸光看向自己,沈母当即接过话茬,笑着出声道。
白楚谕心下不免淡淡失落,不过还是应声道,“如此便劳烦伯母了。”
沈母一脸惶恐,“圣山莫要折煞小妇人了。”她朝白楚谕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厅堂,还不忘给沈父使眼色,让他好生看着些。
当初闺女带着他们逃出京城,还西李代桃僵的逃了婚,只怕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那厢,苏焱已经收到白楚谕进了沈家家门的消息,匆匆离开军营,快速朝沈家赶来。
自白楚谕来到邺城后,苏焱便派了苏常苏远盯着沈家,一来保护罂粟,二来便是报信。
他知道,白楚谕亲自来汉城,既不为处死他,那便是还念着罂粟。
可他既然没有处死他,并提出让他终此一生戍守西北,收复失地的条件,只怕心中的皇权已经重过了罂粟,所以他尚不是太过担心。
罂粟吩咐张婶沏了一壶茶端了上来,罗侍郎很是殷勤的给白楚谕斟茶,却惹来白楚谕一个冷冷的眼神,他顿时吓得出了一脊背冷汗。
“皇上此次过来,所为何事?”罂粟出声问道,只是那声音冷淡疏离。
白楚谕心中悲凉,人事变幻,他不再是江南白家的二少爷,她也不是江北那个潇洒恣意,对他怒目相视,冷嘲动手的沈罂粟了。
他坐了皇上,而她也要成为别人的妻室。
可是他这心底终究是不甘心啊,白楚谕眯了眯星眸,看向罂粟的目光沉沉如雾霭,浓重得几乎叫人透不过气来。
“抚恤西北将士,他们拳拳之心戍边卫国,着实辛苦,朕既为君,当以大庆子民为重,当知将士戍边杀敌之苦,所以朕来亲眼看看。”
白楚谕一番话,让罂粟不免刮目相看。
她只知道他的,骨子里跟从前的她一眼自私,眼里心里只有自己,只要自己一人潇洒快活便好,天下苍生与她何干,旁人受苦受难与她亦无任何瓜葛。
可她现在变了,有了孩子,有了家人之后,潜移默化的转变,有了怜悯之心和善念,短短一段时日未变,白楚谕倒真是有了身为君王的责任心。
白楚谕尚且有一句话,藏在心中,他此次过来,还有一事,便是为了罂粟,可是他不能说,现在不能说,将来以后也都不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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