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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初蔚穿上了毛衣,棉花摘收工作也进入了尾声,树叶变黄,大雁南飞,紧接着就是种麦季节。
知青宿舍门前的柿子树,已经挂上了沉甸甸的金黄色的柿子,后面还有石榴和枣树。
袁卫民每天都会给他们送上最新鲜的果子。
初蔚觉得,没人出来捣乱的田园生活,还是很安逸,很享受的。
初蓝照例去党支部接受再教育了,这院里就他们三个人,坐在金灿灿的柿子树旁,头顶的天空湛蓝湛蓝的,三人一边吃柿子,一边聊梦想,欢声笑语不断。
吃完柿子,三人又合力把收好的棉花往生产大队抬去。
大堤上,杜丽推着自行车往下面走,她穿的是碎花的厚褂子,额头处的刘海还用夹子向了一边,夹子上缠着的是红线,看得出来,是有精心打扮过一番了。
她以前是不屑于对镜贴花黄的,觉得自己有知识有文化,是十里八乡鲜有的女高中生,如今又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她才不要跟一些草包一样,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可自从上次,贺闻远替那小知青出了风头之后,她看到贺闻远盯着那小知青就舍不得移开眼了。
她就知道,男人,不管是多厉害的男人,第一眼看到的,永远都是外在。
她不想输。
黄晓小声道:“看到没,小杜老师是往贺家走了。”
初蔚耸肩:“人家往哪走,我也管不着啊。”
黄晓想,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初蔚当然不着急,男人喜欢的是她,凭杜丽再怎么讨好贺家大伯和婶子,都是徒劳无功,她有什么好急的。
现在她不去贺家熬药了,她用一百情绪值在空间里搭了个灶台,她都是熬好了,盛好,然后偷摸端给贺奶奶喝掉。
形势急迫啊,她真是恨不得贺奶奶立刻恢复光明,立刻下地走路,这样她也少操多少心。
杜丽去贺家帮着干了点活,离开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了初蔚。
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杜丽发现,初蔚穿了一件米色的粗线毛衣,头发也有些凌乱,只松松垮垮地用头绳绑了一下,歪着垂在肩头。
可即便如此,也比她精心打扮过了之后,要美。
这种直观的,摄人心魄的美,是她虽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
女人的嫉恨,由此而起,经过发酵,恨意越发浓烈。
初蔚大大方方和她打了声招呼:“小杜老师,放学了啊。”
杜丽扯了扯嘴角,也进退有礼地回了她:“嗯,放学了,你们也下工了,做这些体力活,怪辛苦的啊。”
这话里话外的,夹杂着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你们是城里人又怎么样,还不是在乡下干着粗活。
我是乡下人,可我却在学校里教书育人,我的一双手,是拿笔杆子的,我就是比你们高贵。
初蔚笑笑:“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我们不辛苦,我们觉得与有荣焉,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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