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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有人开了门,进来了一阵风,把窗帘给吹起来了,就在白色窗帘卷起来的一瞬间,茜茜跟那一阵穿堂风一起消失了。
“千树,你没事吧?”进来的是小梁,她小心翼翼的扫视了我身上一圈,这才放了心。
“你怎么进来了?”
“我一直有点担心,怕你一个人遇上什么危险,坐立不安的,”小梁说道:“陆恒川说,屋子里的邪物已经走了,我就赶紧进来了。”
原来煞气出去的时候,被死鱼眼给看见,自己就擅自给我解除警报了。
我笑了笑说没事,其实我平时干的事情,不光是有危险的,也有平淡的——就比如最近,我其实都挺好的,天天过的很日常。
可小梁盯着我的黑手,就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要对我说什么话,可这个时候,画画的又是一声呻吟:“医生……我……”
小梁条件反射就把眼光移到了画画的身上了,没再顾得上我,过去问他:“你怎么样了?”
画画的喘着气,说:“我痒……医生,我那个疮,痒!”
痒说明什么?说明疮口,要开始长新肉,慢慢愈合了。
小梁一愣,立刻开始检查疮口,脸色一下也好看了起来:“看来就快收口了。”
听见了屋里的声音,安娜她们也给进来了,安娜赶紧就问小梁这个伤怎么样了,小梁跟她说了一边,安娜一听画画的这条命算是给捡回来了,这叫一个高兴,高兴的站在原地又蹦又跳的。
可高兴完了,她又给哭了,画画的就一个劲儿的安慰她,我赶紧也凑了上去,趁机蹭了一手的眼泪。
这眼泪一上手手上的黑色痕迹,又淡薄了不少,可算是松了口气。
而且这眼泪有一种特别清凉镇定的感觉,手上不舒服的感觉,也缓和了许多。
小梁取了纱布,涂满了药,放在了创口里面,估计是在消炎镇痛啥的,画画的精神头也好多了,听安娜说了这件事情,也连声跟我道谢,可因为脖子还是动不了,让他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巨型的磕头虫。
“事儿可还没完呢!”我把人面疮的要求说了一遍,画画的听了,说别的是能做到,可是咋给他合冥婚呢?
众所周知,合冥婚需要女尸,而女尸需要好些钱,他倒是不缺别的,就缺钱。
我说钱你就不用操心了,用你的手艺就可以了。
画画的不明白。
等画画的痊愈这一阵,我们就跟安娜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好了——选棺椁,挑材里(垫在棺材里尸体身下的东西,类似床单),收敛了那个头骨——安娜已经不敢碰那个东西了,还是我亲手给洗干净的。
我还让王德光找了个墓地,当然,这也需要花不少钱,不过谁在意呢,反正陆恒川总是随身带着不少钱,他就是个人肉提款机。
欠了我们这么多,安娜和画画的都很羞愧,安娜还告诉画画的,我现在在十里铺子城隍庙“效劳”,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忘记了,找城隍爷去还愿。
画画的精神大振,感觉有了报恩的方向,说一定要去城隍庙好好祭拜祭拜我,还要免费给我的庙里画壁画。
这倒是不错,每个城隍庙都有地狱图什么的,要是在旧时候,这壁画就是考究这个城隍庙家底子的标准——画画的越好,越有面子,壁画画的越粗劣,感觉你这个当家城隍都没啥面子。
这个画画的运气虽然不行,但手艺绝对没问题,照着陆恒川的说法,这小子虽然少年运很差,但是过了而立之年,会飞黄腾达,到时候他的名声一起来,画也会跟着升值,我们庙有他的大量真迹,肯定能更出名。
要不那个律师就喜欢人脉呢!有人脉确实好。
眼看着事情很顺利,只是我总觉得,那个骷髅好像瞒了什么,心里有点不太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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