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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笑着,眼里闪过一抹捉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去哪里啊,要不我去你家躲躲?”
端宁郡主听得一鄂,愣了两秒,随即点点头,“是现在就去么?”
宛清听得哈哈大笑,梳云听得也是笑的欢畅,端宁郡主鼓着嘴,“我说的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你就跟我住一块儿,我看谁敢搜去。”
梳云忍不住笑道,“我们少奶奶谁也不用嫁,也不用逃婚,以后就住在锦亲王府。”
端宁郡主听了喜笑颜逐,她是绝对没料到这么个结局,连母妃说她留下来的可能性都小呢,忙拽着宛清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不用嫁了呢,等知道北瀚皇子已经走了后,静宜郡主瞅着颜容郡主道,“那脸上的黑印记也可以洗下来了,看这些日子把皇后娘娘给急的,就怕你嫁不出去呢。”
颜容公主一听,一个大白眼就横了过来,那边梳云从荷包里舀出来一小瓶子的药,递上来,颜容公主忙舀在了手里,静宜郡主朝端宁郡主嘟嘴,一脸调皮的样子,女大不中留啊。
几人难得高兴,就在屋子里吃着茶果聊着天,宛清想着宛絮这几日都去长公主府上学两个时辰的诗词歌赋,笑问道,“宛絮还好吗?”
静宜郡主听得嘴咧的那叫一个大,“你是不知道,宛絮那小脑袋瓜里装了好多稀奇古怪的问题,难倒了不少人呢,祁儿被打击的每晚挑灯夜战发奋读书呢,府里安生了好几天了,我都有点不大习惯了。”
静宜郡主一番话说得大家又是一阵乐呵,玩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宛清就出了公主的宫殿准备回去了,才出了没几步,那边就有个宫女走近,宛清认得她,陵容公主的丫鬟呢,只见她福身道,“陵容公主请您去一趟。”
宛清无奈,就知道这一趟进宫肯定会碰上她的,之前在屋子里颜容公主还提醒她小心点陵容,这会子请上门来了,她能不去吗,半月公子如今都不娶她了,也算得上是将她抛弃了吧,没必要记恨她了吧,错不在她啊,瞧上她相公她都没生气呢还得被人记恨,宛清觉得某人有祸水的潜质。
宛清回头瞅了珊瑚一眼,珊瑚回头去禀告颜容公主了,万一有什么事呢公主还能去救她,宛清随着丫鬟去了陵容公主的屋子,她正在做画呢,太远了瞧不见桌子上的画的不知道是谁,只画了个身子,走近了才瞧见,衣服宛清很熟,可不就是那日莫流宸穿在身上的。
宛清朝她福身请安,“不知陵容公主找宛清来是有什么事吗?”
陵容公主继续描绘着画像,很入神,半晌才抬眸看着宛清,眼神很冷,手上的笔一顿,笑的宛清背脊发凉,“本公主因为你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到如今还不知道他长的到底是副什么模样,是丑还是美,今儿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本公主把这副画补全了。”
宛清怔在那里,瞅着那画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瞧陵容公主的样子明显的不大相信她没见过半月公子的样子,她是画还是不画呢,就听陵容公主笑道,“怎么,想说自己画技拙劣吗,本公主听说在端王妃笀宴上,你轻描淡写的几笔就引得不少人为之喝彩,画坏了没关系,那边还有好些。”
宛清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就见那边好些卷起来的画轴,宛清扯着嘴角,心里有些寒碜,这么多画像全都只画了个身子,那得多恐怖,看来今儿她要是不画怕是走不了,宛清往那边走,脑子里迅速的转着,真的要画妖孽不成,那肯定是不成的,就算在画上添伤疤都不成,半月坊连颜容公主的脸都治的好更合况是他自己了,那画谁呢,宛清脑子里灵光一闪,就画她前世的表哥好了!
宛清舀起笔刚准备落笔,可想到一个大问题,万一她相公半月公子的身份有一日被曝光,陵容公主发现她欺骗了她,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口头上糊弄没什么证据,这个可是物证啊,宛清想着就把笔搁下了,一脸为难的瞅着陵容公主,“半月公子有令,谁也不许画他真容,宛清不想被半月坊追杀。”
宛清说的肯定,陵容公主不悦的皱起眉头,她的丫鬟便道,“这画只是我们公主瞧,外人怎么会知道呢,二少奶奶就放心的画吧,难不成我们公主这么点小要求你也不应?”
宛清语咽,这要求可真够小的,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吧,那边颜容公主迈步进来,笑道,“半月公子一个也没娶,你又何必逼迫她呢,她不过是被人当成挡箭牌使了一回罢了,要真想娶她,只要他一句话,父皇怎么会不下圣旨。”
陵容公主舀起笔把画涂了个乱七八糟,挡箭牌,她堂堂一个公主嫁给他他需要用个挡箭牌,该死,陵容公主狠毒的目光瞅着宛清,不管是不是挡箭牌,外人只知道半月公子不愿意娶她反倒巴巴的娶个有夫之妇,让她成为天下的笑柄,她才不管人家是不是特立独行,他该死,宛清更该死。
陵容公主嘴角划过一丝阴翳的弧度,“把这些画都舀去烧了,别让本公主再见到。”
说完,伸手请宛清和颜容公主去外间喝茶,宛清就算不愿意去也得去不可,惹不起躲也躲不起,到了正屋,宛清坐定,丫鬟就端了茶上来,陵容公主举杯笑的既往不咎,“这是父皇前儿才赏的君山毛峰,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宛清端起牡丹花纹茶盏,用鼻子轻轻嗅了嗅,嘴角就划了丝笑出来,果然是非要她命不可,宛清笑道,“这茶闻着就不错。”
说完,宛清舀茶盏盖轻拨了一下,一饮而尽,眼角瞥到陵容公主的笑,宛清嘴角的笑意更深,小坐了片刻,颜容公主就要领着宛清走,宛清才站起来,头一阵晕眩,直泠泠的往地上倒去,梳云忙去扶着,颜容公主大骇,瞧着宛清嘴角溢出来一丝血,忙道,“来人,快请太医来!”
颜容公主让珊瑚帮着梳云扶着宛清坐到椅子上,回头瞅了一眼陵容公主,继续道,“还不快去请父皇来!”
小太监慌神了,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梳云也是手忙脚乱,急的手都打颤,少奶奶怎么就中毒了呢,还吐血了,她不是会医术吗,她不是鼻子比谁都灵吗怎么会这样,她不相信少奶奶不知道茶里有毒,还傻乎乎的喝下去,梳云急的都哭了,万一少奶奶有丝毫的闪失,她可怎么办啊。
陵容公主也怔住了,不是说这药吃下去七日后才会发作吗,怎么会这样,陵容公主怔住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知道睁着眼睛瞅着,那边有宫女要偷偷舀走宛清的茶杯,颜容公主冰冷的眼神看着,谁敢动手,找死。
御书房,皇上和二皇子他们正商议着半月坊的粮食和银子的事,外面太监急急忙进来禀告道,“皇上,不好了,锦亲王府的二少奶奶晕倒了!”
冷魂手里正舀着半月坊的玉印刚要盖章,听了这个消息,手就收了回来,没有什么事比少奶奶的安危还要重要,少奶奶医术绝伦,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晕倒,冷魂把玉印收了回来,二皇子瞅着冷魂的动作,瞥眼去望皇上,半月坊此举不寻常,怕是想瞧瞧宛清是怎么回事才做决定吧,她不是好好的走的吗,怎么就晕倒了。
皇上一行人忙赶了来,连冷魂都来了,太医正给宛清诊脉,太医是上回在王府给宛清诊治鼻血之症的太医,一旁的孙医正正在验茶盏里的毒,脸沉沉的,二少奶奶是在陵容公主的寝殿里喝了一杯茶才吐血晕倒的,这君山毛峰上还有残余的毒。
皇上瞅着宛清嘴角一丝血迹,脸色也有些苍白,忙问道,“她怎么了?”
林太医收回给宛清把脉的手,回皇上道,“二少奶奶是中毒才吐血晕倒的,要不是她早前吃过雪莲丸,这会子怕是没命在了。”
冷魂听得脸色大变,忙朝身后的暗卫道,“快飞鸽传书给公子,让他回来。”
梳云正拍宛清的脸,宛清渐渐醒来,听了便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道,“别,让他安心给相公治腿,不许把这事告诉他……。”
说完,宛清又晕了过去,梳云眉头紧蹙,少奶奶方才是在朝她眨眼么,她没有瞧花眼是么,不管少奶奶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少奶奶吐血了这是肯定的,梳云哭红了一双眼睛道,“我们少奶奶被召进宫来,招谁惹谁了,要害我们少奶奶的命,半月公子不愿意娶又不关我们少奶奶的事,为什么要把过错算在我们少奶奶头上……冷大哥,你要帮我们少奶奶讨个公道……。”
梳云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可没说不愿意娶谁,不过这是在陵容公主的屋子里中的毒,半月公子最不想娶的是谁,是她啊,她气极了要害宛清的命完全有可能,不是有可能,就是她害的,少奶奶才不会傻到自己服毒来嫁祸给她。
冷魂冷着一张脸,上前抱过宛清,朝皇上道,“这事皇上还是给我们公子一个交代的好,什么时候有交代了,什么时候再谈粮食的事,告辞。”
说完,抱着宛清转身就要往外走,身后贵妃一个巴掌扇在了丫鬟脸上,骂道,“混账东西,半月公子不愿意娶陵容,谁让你们这些奴才帮她讨公道的,来人,把这些狗奴才都给我拖下去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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