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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婆子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双脚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呜咽含糊的发出:“wu(我)suo(说)我说……”的声音来。
王元唇角勾起冷笑,一手仍旧捏着柴,一手扯掉了杨婆子嘴里的巾帕,冷冷的道,“说吧。”
“有人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往沈家人的茶水里面下药。”杨婆子一脸害怕的盯着王元,慌不择口的全都倒了出来,生怕晚一点,就会被他手中的柴再次招呼上。
“是什么人?你与他如何联系的?”王元听她这么说,心中暗恨自己大意,竟然买了这么个害人的婆子,他简直无颜面对罂粟。
杨婆子已经见识到了王元的狠厉,根本不敢再有所隐瞒,将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去田老大夫那里验毒的红袖已经回来了,送去的剩茶还有杯盏都没有验出什么来,不过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极有可能这些剩茶水还有杯盏都被杨婆子给换掉或者洗过了。
能接近罂粟一家的,除了红袖绿袖便只有这个杨桂枝了,罂粟对红袖绿袖自然是信任的,这个杨桂枝她是打心底怀疑。
见王元沉着一张脸进了屋,罂粟以为他没有问出什么来,道,“兴许是我猜错了,咱们以后小心些,既然有人想要害我们一家,这次不成,总还有下次的,常在河边走,总会湿鞋露出马脚的。”
“杨婆子交待了,是她做的。”听罂粟那么说,王元愈发觉得心中愧疚,都是他的错,不该随便找个婆子草草了事的。
“杨婆子说她不认得那人,不过他们约好了,只要杨婆子下药成功,他今晚就过来给杨婆子送剩下的银子,让她跑路。”
罂粟漆黑的瞳仁一亮,深处泛着冷光,“既是如此,那咱们便将计就计吧,让我爹娘还有虎子他们都装病,晚上布置好等着那人。”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她刚一入京城,就想要动手谋害她全家。
这人心思可真是歹毒,若不是她有系统在手,爹娘还有虎子长云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痛苦,说不准还得殒命。
害她家人者,死不足惜!
她来这世上一遭,便是要护住她的家人,不让他们受人欺辱,让他们能过上好日子。
“出去再找几个大夫来宅子里吧,我想那人一定在暗中盯着我们的动静呢。”罂粟道。
王元点头道,“那我出去找大夫。”他顿了下又低声缓缓道,“对不起,是我没有安排妥当,才害得伯父伯母还有虎子……”
“没什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算没有杨婆子,那人想要害我们一家人,总是还有别的法子的。”罂粟在王元肩膀上拍了两下,“你别太放在心上。”
王元这人心思有些细,罂粟是知道的,这事儿其实根本怪不到他身上,只能说防不胜防,最好是从源头解决。
王元抿着唇点了点头,出去找大夫去了。
罂粟则去了爹娘住的屋子,俩人一看见罂粟都蹙眉叹气的。
“那个苏焱,往后你跟他别再来往了。”沈宋氏犹犹豫豫还是出声道。
由沈母起了头,沈父也道,“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他都要娶别人了,就像你娘说的,以后别跟他来往了,对你名声不好,再说了,咱们做人得有骨气,不能上赶着叫人瞧不起。”
“爹娘,你们误会了,苏焱他没有要娶别人……”
罂粟才刚张口,就被沈宋氏给打断,“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要娶亲了,而且是娶公主这样的大事儿,哪儿还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你怎么那么傻呢,娘跟你说,男人的花言巧语不能信。”
“这样,等你大哥的亲事有着落了,咱们就回凤阳城去,以后你也别来京城了,咱们跟那誰,尘归尘,土归土,再不来往。”沈和富在旁一锤定音道。
“爹,娘,苏焱真的不会成亲,他也没有花言巧语哄骗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以后你们会知道的。”罂粟知道她现在说再多,一时之间也难以改变爹娘对苏焱的看法,索性不再多说。
沈宋氏也觉得自个方才说的话有些多,怕罂粟心里不舒服,便小声对沈和富道,“咱不说了,赶在这时候说太多没用,等她缓一段时间,咱们再提。”
沈和富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吱声。
“爹娘,你们和虎子发烧的事儿可能是水土不服,人家大夫说了,不能见风,你们今天就别出门了,缓一天,等明个我陪你们去给我大哥提亲。”
罂粟编了个幌子,她怕说是中毒,爹娘两个再多想,年纪大了受不起什么惊吓,这种事儿就不说出来让他们担惊受怕了。
前次因为虎子丢了的事儿,沈母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整日接送虎子上下学堂,一会儿见不着虎子都要找上一找。
“水土不服?水土不服还发烧啊?”沈父沈母显然第一次听说,不过他们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过西岭村,倒还挺相信会有水土不服这个反应的。
罂粟含糊的应了一声,“吃饭您们也别往堂屋跑了,待会儿我给送过来。”
老两口点了点头,本来他们还打算去街上逛逛,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回村里人家问起,也有可说的,然后再去看看长葛相中的姑娘,不过在屋子里呆一天就呆一天吧,只要明天能出门就成了。
罂粟见俩人没有觉出什么不对来,就起身去了灶房,杨婆子是不能再用了,锅里的饭菜也不晓得还有没有添什么东西,不如自个做来吃舒坦。
灶房里还有剩余的肉和菜,罂粟洗净手就在灶台上忙活了起来,饭菜快做好的时候,院门响了,因为交代了虎子也要呆在屋子里不能出来,杨婆子又被关了起来,所以罂粟擦了擦手,自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的是长云和长葛,开门看见罂粟,沈长葛的第一句话就是,“咱爹娘怎么样了?”且一脸紧张,可见他十分在意沈父沈母的身体。
沈长云在一旁解释道,“我寻思着咱们一家都高热了,兴许是因为吃了仙和居的饭菜,就去看看大哥有没有发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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