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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牡丹因为被盛氏逼着进宫,便冒充丫头梳了双鬟。
她生子之前最喜欢绿色衣裙衬她这身雪白肌肤,此刻恰好穿的也是小丫头常穿的碧绿衣裳,只是他们匆忙来京,不曾备得合适的尺寸,便挑了最大的一套塞了进去。
即便如此,她看上去就如同白米粽子撑破了青绿的粽子叶,上臂、腰腹处,无不是勒的紧紧巴巴,显露出丰腴来——说是丰腴,事实上算得上肥胖了。
李其姝似笑非笑:“那就有意思了,听本宫的母亲说,父亲五日倒有三日歇在你那里,难道是只把你当个摆设?”
绿牡丹自是以为盛氏向大姑娘告了状,说自己争宠,急忙辩解道:“只是聊些往事罢了……”
李其姝心中一跳,面上却微微露出愠色来,不悦道:“你这下贱的戏子和我父亲有什么往事。”
“奴婢失言。”绿牡丹极熟练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道:“娘娘……奴婢现在真是要什么没什么了,不过是老爷问些陈子麻烂谷子的事儿,奴婢也不晓得翻来覆去的问这些有什么意思。”
李其姝盯着绿牡丹,打断了她的话。
“你晓得。”
那目光锐利而冷厉。
绿牡丹便一个激灵。
“再有一句谎话,你信不信回去便看不见承儿了?”李其姝一边儿的嘴角轻轻的抬了起来,带了些凌虐的快意,道:“本宫有的是办法。”
绿牡丹急忙向前膝行几步,可又被李其姝的目光吓住了,不由自主的退了回去,道:“娘娘问这个做什么……”
“来人!”
“别!娘娘!别……”绿牡丹骇得失声道:“奴婢说就是,既然娘娘要听,奴婢全说……”
李玉去绿牡丹的房里,绿牡丹并不好受。
她犹记得避开了夫人的避子汤、怀上孩子那晚,李玉轻蔑和懊悔的眼光,还有那句话。
从那以后李玉便不时去她房里,当把她所知道的一点点儿关于九龄秀——也是商雪袖的往事都问完了以后,李玉便不再问话了,只是时不时的要去她那里呆着。
这样更让绿牡丹倍觉羞辱,可也只有忍着。
说到底,这样儿的日子,还是她自己愿意过的。
“老爷在霍都看了酬军戏,”绿牡丹并不知道做闺女的为何要打探父亲房里的事,但这位大姑娘仿佛什么都能看透,她不敢不说:“娘娘,老爷对奴婢压根就看不在眼里,老爷看中的,却没法抬了人家进来,所以拿着奴婢发闷气罢了。”
李其姝眼睛亮了亮。
酬军戏,是的,那时太子东海大捷,由霍都而返,她父亲为了酬军事宜忙碌了一个多月,酬军戏连唱了三天。
她就是那个时候看到了率军而返、骑马游街的太子,她还想着,嫁人就应该嫁这样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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