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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慎手握书卷,哪里看得进去,派了小书童去前后院相通的角门儿探听,只说里面笑声不断。哪有人第一次来访便留下用膳的?他总觉得来的这个小娘子不是好人,起码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可是女儿独自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难得有个谈得来的朋友。
“若是你与她谈得来,不妨时常请她来家里做客。嗯,待为父休沐时请她来家即可。”柳慎想了又想,婉转道。
小闲笑,道:“钱大娘天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女儿若是与剪秋姑娘来往过密,谁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柳慎两条浓眉绞在一起,确实是,这个钱大娘没事还要说三道四呢。
“若是两家打通角门儿,我们来往也方便,钱大娘又不会知晓,岂不是好?”小闲道。
柳慎像是拿不定主意似的,想了半天,道:“待为父再想想。”
过了两天,小闲晚上去请安时,柳慎道:“你想打个角门儿,若是叶家同意,那就打吧。”
剪秋来时,假托姓叶。
小闲欢喜应诺。
看着小闲灿若夏花般的笑靥,柳慎叹了口气。女儿正是多动多思的年纪,一个人拘在家,确实不是办法。仅有的一点顾虑也打消了。
打通角门,自然需要运些废土出去,钱大娘得知后,马上跑来找小闲,道:“你有这么好的法子,怎么不早点说。我们也打通一个角门儿,可好?”
她后院的墙正好对柳家的前院,这样一来,她到柳家,就能避开门口的福哥儿了。
小闲哪里肯,道:“我家前院尽是些杂役男子,大娘后院却是嫂子住的地方,不方便。”
过了两天,钱大娘又跑来告诉小闲:“那叶家,家里好多男子,怪吓人的。”
她故意装作路过,在叶家院门口张望了好几次,除了砌墙的工匠,还有好几个身着圆领袍的男子。这么多男子,又开角门儿,怕不是好事。
“不会吧?”小闲很惊讶的样子,道:“那叶家小娘子不是说,家里只有她和一个哥哥么?怎么可能有很多男子?”
钱大娘急了,道:“不信,你自己去看。”
小闲义正词严,断然拒绝,道:“大娘说哪里话,我一个好人家的娘子,哪有去窥视别人院子的道理。”
钱大娘想想自己的行径,确实不是正经人的做为,不由老脸一红,讪讪地道:“我也只是路过。”
袖袖笑道:“一定是大娘瞧错了。”
“可是,她家那个老苍头,每天买好些鱼肉米面,家里只有两人,哪里吃得了这很多?”
小闲笑道:“人家有钱,想怎么花我们哪里管得着,或者吃剩的扔掉呢。”
钱大娘便心疼地念了几句“阿尼陀佛”,从此每天吃饱没事,总在叶启买的院子大门口晃荡。
角门儿打好,柳慎亲自去看了,见确实把锁安在自己后院这边,才放下心来。
袖袖待他离开去前院,拍着小胸脯对小闲道:“阿郎好迟钝,怎么不问问梯子怎么一直耽在这儿?害得我的心怦怦跳。”
刚才柳慎碰到梯子了。
袖袖那副又惊又怕的样子,把小闲青柳笑翻了。
笑了一阵,青柳道:“这位柳大人,可真是个书呆子。”
小闲嗔道:“不许这样说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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