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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孩子,好容易见了你没想到又遇到了事,等过两日姨母派了马车去接你。”
“好。”
沈秋檀目送罗氏匆匆离去,并不多打听唐家的事,正在她收拾妥当要出门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两个婆子在廊下私语:
“可是真的?那陆家郎君年纪轻轻,就那么去了?他那一屋子娇妻美妾又该如何是好?还有严阁老……”
“严阁老也是你能议论的?闭上你胡咧咧的臭嘴,你管他娇妻美妾的?大人亲自带回来的消息还有假,都说淮南不是好去处那陆郎君偏偏去了,如今白白葬送了性命……哎,快别说了,你将家里的素净衣裳都找出来,咱们与陆家沾着亲,穿戴上要改一改了。”
唐家大公子娶得正是陆家的嫡出十二姑娘,好巧不巧,恰是那陆铮的亲妹妹。
“哎,我这就去!”
两个婆子转瞬消失在廊下,沈秋檀在拐角处听得一动不动,李琋他,死了?
怎么死的?
怎么会死?
怎么能死!
她胸口像是被什么猛敲了一拳,酸甜苦辣一起涌向心头,倒是分辨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了。
她软软的靠在了白芷身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被扶着出了唐府,壮儿已经雇好了轿子,栀子将她连抱带推的弄上了轿子,沈秋檀依然觉得整个人晃晃悠悠,不太踏实。
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怎么会……
他力气那么大,他人手那么多,他那么会演戏……
“姑娘,您没事吧?”白芷跟着轿子,有些不放心沈秋檀。
沈秋檀稳了稳情绪:“没事。”
也许他是去掉了陆铮的易容,脱身了呢?
再说,他与自己并无多少关联,自己何必为一个差着身份天壤的人忧心不属?
沈秋檀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任凭轿子晃晃悠悠的继续向前。
陈舅舅找的新宅子在临安街的秀和坊中,紧临着西市,颇有些鱼龙混杂,但焦急之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轿子拐进了一条浅巷,只要出了巷子再拐一个弯就是新宅了,然而偏偏天不遂人愿。
一群灾民模样的人,原先不知隐在哪里,如今见了轿子竟纷纷涌上前来。
四下无人,轿子被堵住,抬轿的轿夫一看事情不对,忙弃了轿子跑了,只剩下沈秋檀并白芷、栀子,和一个带路的陈壮儿。
“他们不是灾民。”栀子冷冷道。
沈秋檀本来有些恍惚,此刻全都清醒了,这些人魁梧有力,面上脏污不堪,叫人看不清脸,怎么会是灾民?
“合我二人之力,当是可为!”沈秋檀并不废话,从发间抽出一根簪子照着一个灾民就刺了上去。
那“灾民”没想到沈秋檀上来就刺,动作还十分灵活,收了轻视之心谨慎应对。
那边栀子已经用了刀。
沈秋檀与最开始的“灾民”僵持着,忽然,背后传来白芷的疾呼:“姑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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