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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乔的眉深深蹙起,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门被秦淮言推开。外面的冷风嗖嗖的冲了进来,阳光很是明媚,晴空无云,可天地间就是冷的彻骨,冷的毫无道理。
“凤乔?”
流风虚弱而疑惑的声音从床榻上想起,凤乔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已经变得毫无异样,她轻快的笑着上前先关了门,然后才转身走回流风床边。
“你叫我吗,流风?”
流风的面色不再是金纸一般蜡黄,变得有些病态的苍白,他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疑惑之色:“刚才,秦大师说的是什么,你竟然如此激动。”
凤乔垂眸不语,半晌才道:“流风,这是——我以后才跟你说好吗?其实我现在,自己都没搞明白,反正大概适合我身世有关的。”
流风淡淡的笑了,轻声道:“当然好,这本来就是你的私事么。不过,抱歉凤乔,如果凌寒的玉璧我能找到,也许就能帮你了。”
“和你没关系。”凤乔抿唇摇头笑笑。
凤乔心中暖暖,觉得他是故意不去追问她的秘密,对他给的润物无声的尊重感到分外欢喜。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秘密的,就像她,也像流风。
卓流对着流风喊得那声“梵七”,她听得很清楚;而流风的本命之风,九霄流风,她也记得很牢靠。
说着里面没有秘密,谁信呢。
但是流风没有追问她,她自然也尊重流风的私人秘密。
她刚想到这里,起身去寻杯子给流风倒了杯水,递给还半倚在床头的流风:“你先喝点水,然后好好闭目调息一下。秦大师说,你的伤只要自己温养君子诺就可以了,那你更要好好休息。”
流风屋子里摆放的都是最为华贵的家具,一旁的案桌上还放着花纹精致的茶具,细腻洁白,花色鲜明。热水摆在一旁,底下有恒温阵法始终保持着热度,凤乔不会冲茶,只能简简单单的给他倒热水。
这是瓷器。
事实上,凤乔是在来了寒云城后,才知道的很多原本应该算是最普遍的世间常识。
当年她活在山里,哪里有这么精贵的东西,喝水,也不过是用骨木陶石做的器皿罢了。
流风含笑着接过热水,神态自然,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凤乔的尴尬,“你坐,凤乔你站着不累么——近一点,坐在我床榻边上。”
凤乔哎一声,但还是坐在了靠近他床边的椅子上。
寒云城,或者说流风给她安排的住宿都是极为舒适的,床铺极软,和她不久前还在山里睡的硬邦邦的木床石床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软和,开始的时候还真让她极为不习惯。第一次住客栈是因为与阿央一起,和谢轶产生冲突被迫昏迷的时候,再醒来后,她就再也睡不着。
似乎除了那次诡山之行,她从来没有自己主动上床睡过觉,要么是昏迷,要么就是一夜修炼。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急促逼着自己前进。事实上她现在很安全,凌寒死了,铁戈也被她杀了,除了那只神秘的巨兽白虎,所有的仇也都被她报了。
可是她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就像有什么东西,躲在污浊的深渊深处,用淬毒的目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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