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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娘都好吧!”我彻底下了山坳,走在白沙软软偶尔些许搁脚石块的山涧滩沿。
前头咳嗽一声。
“你嗓子不好?说了,少抽烟!”我紧赶几步。
“对了,跟俺说说,你咋看见俺吊死在老林子里的,我跟你说,这辈子,我啥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自己的尸体!”
麻子又咳嗽。
我有点犯嘀咕了,麻子咋啦,不对劲啊,一个话篓子,就是蜡都封不住的棉裤腰嘴,怎么打从见面就没唠上一句话呢?
我一边继续扯些没用的,一边猛往前赶,可麻子成心耍我似得,我快,他也快,我自始至终就拉不近距离,而且他一个劲的咳嗽,半句话都没有,我越发觉的有问题。
就上心端详,轮个头,好像是比麻子高了点,可夜里看人,没个准头,何况就是个人影子,猛地,我身后搭过来一只手。
几乎是本能,我一个下蹲,同时就势跩了那只手,没成想,对方比我伸手好,这只手分散着我的注意力,另外一只手直接捂住我嘴巴。
我刚要继续下手,脑袋一个激灵,这人不会害我,他捂住我嘴巴而不是勒住我脖子,尤其是涌过来的熟悉的烟味,是麻子。
我反应出身后人是麻子的时候,身后的他也同时贴近我耳鬓“是我!”
操蛋的,果然是麻子,可麻子在我后边,我们前边那人是谁?
方圆几里地,都是乡亲们,没有谁不认识谁的,而且,我们山里人都粗狂豪迈,不兴遇到人不搭话,最起码吆喝上一句老伙计,抽口烟。
我摸不清前头那人底细,又不敢打草惊蛇,就低声跟麻子对话的间隙,继续大声扯淡跟前头那人说着。
他还一个劲的咳嗽。
我心里暗骂,这是吃了野鸡毛拉?
我问麻子,“咋回事?”
麻子说,“那是山沟里的野人!”
“我操,不是野人都在深山里吗,怎么繁殖的这么快,连小浅林子都占领了,是不是你小子走私伟哥给它们了!”
“我每年给他们送春酒,你小子心真宽,我都说了你死在老林子里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忽悠都不会,你要是说你吊死在老林子里,是化成鬼给我打电话,我还信,你说,我吊在一颗树上,忽悠驴呢,就我这智商,老话说啥,上吊都不能指望一颗树,人干啥都两手准备,懂不?”
“你话留着大炕上唠吧,今晚咱俩能走出去就烧高香了!老林子出事了,老林子里的兽们都呆不住了,所以小林子也不安稳。”麻子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很,我立马警觉起来。
前头那人,还是沿着山涧走,我继续跟着,走了一段,我忍不住问“老林子到底咋啦?”
“十七年前死去的老支书最近出现了,有人在老林子里找到了老支书的梅花鞋印子,顺着鞋印子还找到了一个山洞,洞口一颗树上吊着你!”
“我操你二大爷的,都啥时候了,还吹骡子逼!”“这事,你不信就对了,换了你这么说给我听,我也不信,可是我亲眼看见的,屯子里的大春也看见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空皮条子,心里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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