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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戛然而止,她后背一痛,穴道已被解开,而,她站在夜晚的院中,孤寂单薄,竟觉这样可怖,暖风吹来,倏然一阵颤动,此情此景,却令她想起,三年前赤脚走在雪地里的情景。
房间里,江远洌摆弄着一枚戒指,目光迷离,这枚戒指,是三年前那个女人走后,他在她衣服的口袋里发现的,普通的戒指而已,本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每每烦躁时拿来,他便能安静。
“叩、叩、叩……”敲门声响。
“进!”江远洌不耐的说,刚坐定,就被打扰,真是多事。
女仆提着一个布袋,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王爷,有人送东西给你。”
“谁送的?”江远冽凝眸。
“王爷,他给了门口侍卫便走了,侍卫给了奴婢,让奴婢给王爷送来。”
“放这里吧。”他懒懒的说。
“是,王爷。”女佣放下布袋,赶忙出门去了。
江远洌打开布袋,在里面取出一个木盒,里面放的,竟是一沓的墨画。
视线落下,江远洌的眼神轻轻一颤,竟是他和当朝名妓孙晓月在青楼画像,场景动作和人物,都那般逼真。那次,窗帘忘了拉,不想竟被人在外面偷偷画了。他轻轻勾唇,哪个小混混想用这种画像勒索他?看来,是失策了,难道不知,浩远国中,他的桃色绯事满天飞,他何时在乎过?
甩手,他翻开第二张,大约半月前,他和某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在浩远国大街上搂抱的亲画像,呵,被人盯上了吧?不屑的甩下这张墨画,当第三张墨画映入眼眸,江远洌的眼眸骤然迸出寒光。
一样是张他和女人的亲密画像,只是,这次的女主角,竟是宁初婉!而,地点,竟是,宁初婉刚来王府时入住的落碟居中那间房子!
表情骤然沉冷,眸已狭长,他回忆着三年前的画面,那,应该是那个女人来这里的第二天,黄昏,他去她房间,窗开着,在外面应该能看到里面情景。
只是,又有谁,竟然能偷窥到王府中来,这个人,究竟会是谁?他暗暗咬牙,用力捏着这张墨画,既然是三年前的事,为什么要到现在才给他?是怕被他发现,还是另有原因?!
缓缓的,他终于移开这张墨画,又翻了几张,竟全是那天他和宁初婉在房中的“春、光图”,宁初婉身上的伤痕都能看到,那时,竟然有人在偷看!
好不容易抛去了疑惑,江远冽澄清的眸中,竟又泛起忧郁,忽觉,若是时光倒流,能回到三年前,或许,也很好。
徒增寂寥,他也不愿多想,想干脆将这些墨画全丢掉,手却还是不听使唤的翻了一张又一张,又怕惹来烦躁,便翻的很快,片刻功夫,已经翻到最后一张,慢!
这张墨画上的人,是谁?江远洌像被当头重击,冷意自眼底无休止的蔓延,怎么会是他!
墨画上的人,竟然是——宁天成!
那只老狐狸,三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谁把他生前的画像给他?!然,只一见他,那些仇恨就翻涌上来,熊熊烧入眼中,化作满目幽红。
是谁,故意用这个老狐狸的画像来激怒他?是谁,对他的事,竟知道的这样清楚!
“砰”!他重重一拳砸在檀木桌子上,目光交错间,却猛然发现墨画中宁天成身后的那个背景,竟是浩远国城郊的一处菩萨庙,他一时间,几近发狂。
那处菩萨庙,是两个月前,他派人建造的,而,他站在庙前,穿一身粗布衣服,墨画这般逼真。也就是说,宁天成,竟然还活着!
眼眸似火,他大声吼叫,声音阴郁的怕人,“左耳,到我房间来……”
好,很好!寄墨画给他这些墨画的人,无论是想嘲笑他,还是想提醒他,这件事,都已经彻底惹怒了这个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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