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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说:“你都回家了,咋不去见见你父母亲?他们很想念你,几次来镇上找我,问你的消息。”
倪重阳俊眉微蹙,垂头说道:“却是怕走漏了行踪。想我爹娘身强体壮,也不急于一时。”
李延正想说什么,回头却见倪里正已经过来了。
“叔父。”倪重阳恭恭敬敬地对倪里正行礼。
倪里正点头,坐下,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
李延坐着笑道:“我坐在这里,你们两叔侄没意见吧?”
倪里正冷了脸,很不情愿的说:“李公子请便。”看来他很不希望李延在。
倪重阳说:“姐夫,不如我和叔父单独聊一会儿。”
这里面涉及太多阴谋诡计,李延若是在,倪里正又如何会承认呢?
李延起身走出报恩亭,报恩亭上方飞腾起的几只野鸟,传来几声鸣叫。
倪里正不等倪重阳开口,就板着脸先责骂他:“重阳,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家里也不回来,过年都不见你身影。叔父从小教你的孝道呢?也被你丢哪里去了?”
这一顿气势汹汹的质问,直把倪里正推到了道德高点上去,倪重阳本来就不会说话,一时间竟愣住了,想到家里的亲人,内心一阵阵愧疚起来。
“你也不知道,从小我和你婶娘是怎么对你的,你竟然这样对我们。处处偏袒杨端午也就罢了,连从小是谁把你教养大的,你都给忘了。真的是看错你了。”倪里正见倪重阳脸色不对,更进一步骂道。
倪重阳一听这话,立马就想起端午曾告诉他的,倪里正一定会反咬一口,让他说不出话,他会提起亲情,让你左右为难。
当时他还大言不惭地说他才不吃这一套呢。
如今才知道,他差点就上了倪里正的当了。
“叔父,桑田本来就是端午她娘家的,您一直是知道的,为何你要做出那样的事,来加害端午她娘家人呢?你总是教育我要好好做人,为何这次,你却跌下去了。”
倪里正说:“我不曾做过。重阳,一定是端午说是我做的,你怎么就这么相信她,连叔父的话都不信了。”
“事实就是这样,那日谢运根本不在村里,他怎么可能偷了你什么官印,去做那种事呢?”倪重阳说,“再说了,谢运这个人胆子很小,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哼,当时你都在金陵城,你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怎么会看得到他。”
倪重阳很确定地说:“叔父,当时的事真的很凑巧,我正好回来和林安夜碰面,路上遇上了谢运,就拉他一起吃喝。结果他是当天谢运就和我一起住林家了。所以,叔父,这事分明就是你做的,你为何还要嫁祸给谢运呢?”
倪里正大惊,“什么?谢运那天真的和你一起?”
倪重阳点点头。
倪里正脸色都变了。
这几天他们安排好的周密计划,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击碎了。
如果倪重阳和林家的人都能证明谢运当时不在村里,那倪里正的印就不可能是被谢运偷走作案,那就是倪里正自己盖的章印啰。
“重阳,其实,叔父也只是被谢家逼迫的没办法,才不得不盖了那印。”倪里正拿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
倪重阳的心一痛。
刚才他说看到谢运的话,都是胡编乱造的。
他就是想试一试,没想到这么快倪里正就承认了。
“叔父,刚才的话我是试你的。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谢运。”倪重阳苦笑道,“可叔父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骗我。”
倪里正听了恼羞成怒,“你这个骗子,究竟谁才是在骗人。你是不是被端午串通来害我的?我没你这样的好侄子!”说毕,拂袖而去。
看倪里正气呼呼的离开了,李延这才走进报恩亭。
倪重阳叹气说:“既然如此,我还是走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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