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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公子在吹箫吗?”
端午想起那天在染缸边,她见到的比玉还完美无瑕的男人。
想不到他除了长得美,箫也吹得这么美。
倒是和穿越前,她的父亲很像。
在二十一世纪,她父亲可是中学里的音乐老师。人长得美,擅长吹箫、弹钢琴。
还记得她执意要嫁给那渣男那天,父亲一夜间白了头发。后来她和渣男打官司离婚,也是父亲动用了一切人脉关系帮他。
父爱如山,她却消失在二十一世纪,如果说前世她还有什么值得挂念的话,就只有她的父母双亲和她的弟弟了。
端午长舒一口气,让心情平静下来。
她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个时空坚强下去,忘记前世的爱恨。
可是记忆总是猝不及防地粉碎她的心。可以忘记恨,却忘记不了爱。
“是啊。我若是问他,他吹的是什么曲子。他总淡然一笑,说,若是知音,一定可以听得懂。若不是,何必知道名字。横竖是过耳忘记的不相干的东西。”杨宗闰说的很随意,可见他并不是林安夜的知音人。
端午看向窗外,明月高挂,这个时候,林安夜一定,又在吹箫了吧?
前世那个为了她满头白发的父亲,此时,是否也在吹箫?
她折了一枝花,放在唇边,以花做箫,模仿林安夜的样子吹了一口气,花没声音。再吹,用力,哗啦啦!
花瓣儿随风飘起,端午扬起头来,碧空明月好像一个人的脸,可以说像倪重阳,也可以说像林安夜,也可以说像,爸爸……
秋。
逸辰要去镇上入学了。端午给他报的书院。
谢灵自是百般不舍,写了信要杨宗闰在镇门口等他们,
她也要送她的小儿子去镇上。
二丫不停地打络子,给逸辰做棉袜就要好了,也是想给逸辰带到镇上的。
“娘,弟弟只是去上书院,镇上离得又不远,一个月就可回来一次,不必太担心的。”端午说,“等弟弟学成归来,中个秀才,哪怕在村里教书,也不怕没饭吃了。村里的秀才不多,弟弟也算给村里争光了。”
谢灵把逸辰的脸蛋拍了又拍,“你还没到十岁,就上书院,从小就在娘的身边,到了镇上可要小心。那些上书院的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万不可逞强,凡是要学会谨慎行事。若真有不妥,便去林家染坊找你大哥,也算有个依靠的。”说罢,两行泪滚滚而下。
“娘,儿子明白了,娘别哭,儿子日后给娘考个状元过来。”逸辰满怀信心。
端午拉了俩牛车过来,“该让逸辰走了,娘。”
谢灵一定要送,端午硬是劝住,“娘,有端午送就行啦。大哥在镇门口接我们呢。怕啥。”
谢灵这才作罢。哭得倒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姐弟俩来到书院,逸辰办理好入读手续,书院一个月除了要交五两学费,生活费还要二两,包吃一日两餐,晚餐要自己去买,六人一间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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