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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谷波瞪了汪从寒一眼,豁然起身:“紫心,他,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当初,你又是如何逃离……”话并没有说完,他却倏然住了口。
汪从寒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上次在逆风寺,他仿佛就认错过雪见的声音,便解释道:“世子爷,她叫雪见,不是你说的什么紫心,想来您是认错人了。”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雪见:“雪见,你说,你不会回到哪儿去?出了什么事?难道……?”
小桃却忍不住,站出来大声嗤道:“汪公子,别说你不是周家大少爷派出来找我们娘子的!奴婢就想不通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难道非要了娘子这条命,才算是对新少奶奶有个交待不成?”
“谁想要你的命?”
“什么新的大少奶奶?”
汪从寒和南谷波明显都怒了。看到一个平时冷静淡定的人发怒,其实是一件挺有趣的事吧,雪见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和听起来都非常尊贵的世子爷是谁,但看面相也不是愤青,怎么就这么容易激动呢?她的事,什么时候这么热门,这么高的关注度了?
“汪公子,还有这位什么爷,”她皱皱眉头,轻声道:“雪见自觉不再欠周家什么了,欠命已还。如果周家还是不放心,想要一个和离的文书,那请汪公子略等片刻,雪见马上就写好,托汪公子带走吧。”
“小梅,”雪见起身,毫不犹豫向左边房间走去,“帮我进来磨墨。”
小梅应喏,小心翼翼地扶着雪见进了屋。
汪从寒铁青着一张脸,起身要拦住她,却被小梨和小桃拦住。
南谷波脸上也是灰败的颜色,和离?他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会的功夫,小梅就拿了一纸文书出来,墨迹未干,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勉强可认,确实是雪见的笔迹。汪从寒飞快的看完,嘴角都有些哆嗦,直气得咬紧牙根,睨见小梅有些慌乱的神色,怒道:“这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梅低头不答,她跟小桃等人一样,第一印象就是眼前这位汪公子,是周博派来的坏人一级!她们是做不了什么,但拼得一死,也要拦着他们,不许他们伤了娘子就是!
而旁边的南谷波看到这字迹,却是一楞,不由跌坐回座位,脸上现出失望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汪公子,小梅求求您了!”见汪从寒的样子,小梅怕他撕掉和离文书,便跪到他面前,哭着说道:“汪公子,你和周家大少爷一向交好,当初接亲的时候,也是你陪着的,此时彼时,还不到一年光景呀!现在,我们娘子虽然没有死成,但也算是还了那周博一条命吧?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她?不就是要娶一个新的少奶奶吗?我们娘子已经让位了,她不争不抢,更不会让肚子里的孩子去周家分财产,这样也不行吗?求您高抬贵手吧!”她的头磕在地上,呯呯作响。
“你这是做什么?”汪从寒大惊失色,上前拉起小梅,小梅光洁的额头一片青黑,她哭着说:“求求你了,汪公子……”小桃和小梨也过来,一起跪在他脚下。
南谷波从茫然中醒过神来,咬着牙地对汪从寒说:“汪兄,你这是在做什么?又何苦逼几个女人到这种地步?”
汪从寒顿时急了,不由大怒,忍不住喊道:“我真不是周博派来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抖着手里那不知所谓的“和离书”,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房间里寂静一片,半晌,小桃才怯生生地问:“汪公子说的,可是真的?您真的不是,不是周博派来的杀手?”
饶是汪从寒从小练起的从容神功,到此时也被小桃一句“杀手”彻底破功!暴走都是轻的,他都怕自己一失手,直接踢死前面这几个一脸警惕的丫头片子!去你妹的杀手?!
一旁的南谷波,用那种杀人不用刀的古怪眼神扫射着他,这不是故意在挑战他的底线吗?
“你们几个,先起来!”闭上眼先稳了稳心神,汪从寒怒极,却还是尽量不让自己真的变成“杀手”:“谁来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最后一次和周博通信,还是告知其父母一事,但实际上,他的书信比人还晚到了周家。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替天巡狩,体察民情,现在又要赶着回京城述职,哪里知道周家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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