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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宇文拓站在原地,凤眸染血,任由雨打在了他的身上,看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身影,眼底浮现出一丝哀痛之意,却似乎带了些许的宠溺的味道,伸手去将地上的那些碎片捡了起来,细心地放进了锦袋中,再好好地细心收藏,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然后收在了自己的怀中。
眸深似海,脸却仍旧俊美如神祗,身影孤寂修长,他低喃道,“阿凝……阿凝……”
那日之后,宇文拓倒是日日都来,但是却从没有与元清凝多说什么话,元清凝也晓得他在,只是懒得去说,有时候雪鸢不在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人会扶着她,还有会拥着她入眠。
可是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她只要一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味就觉得恶心。从前万分依恋的怀抱,如今已是变得不可忍受了,从前,是啊,从前她和他生死相依,一同跳下悬崖,她也未曾怕过分毫。
方盛枝清墨。可那些都是从前了,皆是从前,都不必再提了。1csBM。
以前都是她的话比较多,总是爱和他说个不停,可如今却是无话可说了,只是两人沉默许久,一直等到她假装睡着了,他才会离去。
元清凝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只知道,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其实有些时候想想,她真的很想上次孩子流掉了,这样也就没了牵挂,这个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呆了。
等生下孩子,她是一定得要走的。
可,她也晓得,她不能带走孩子的,也带不走孩子的。
秋天已经渐渐来临了,秋日的天气正浓,元清凝正仰卧在床榻上,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已经快生了,她得好好的养着,眼睛倒是被百里玉衍养得很不错,没有再疼了,只是终归是失了眼睛,好也没有好得那么快,不过好在不疼了,她终日都让雪鸢用白绫覆住了她的眼睛。
忽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委屈而略带哭腔的女声。
只听见那边的小宫女,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她们浣衣房也太欺负人了,就算娘娘一时失了宠,那又如何,终归还是主子,可娘娘的衣服在那搁了半个月,不洗也不给送回来,我跟她们理论两句,领头姑姑就给了我一耳光……”
雪鸢站在她身旁有些心疼地看她一眼,低声叹道,“浣衣房那群奴才,别的不在行,拜高踩低就最是厉害。你也别往心里去了。”说着,走过来掩上房门,道,“不要哭了,去洗把脸,然后再去给娘娘弄吃的吧,也不要与娘娘说起,娘娘就快要临盆了,若是教她知道了,不是平白让她挂心吗?”17746246
元清凝躺在床榻上,听着里面的对话,心中微微一酸,都是因为她,所以连着她们也得要看别人脸色,给别人欺负,她想了想,还是叫了一句。
“雪鸢,让她进来!”
那宫女一听这话,连忙赶紧擦去了眼泪,才走了进去,声音有些哽咽,“娘娘,奴婢没有事儿的,娘娘勿要挂心!”
“你过来!”元清凝轻轻招了招手,让那宫女过去了,宫女不晓得元清凝要做什么,却只见那女人的手伸了过来抚摸着她的脸,“对不起,是我害得你们平白受人冷眼,”那宫女顿了顿,吓傻了眼。
不是说这凝贵妃很是狠毒吗?
容不下许多妃子才会失了皇帝的宠爱,如今怎会这般在意她一个宫女的生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那女人又说,“雪鸢,上次祛瘀伤的膏药还有些,放在柜子里了,你去拿来给她敷一敷吧。至于那些衣服……反正也穿不了了,就全都扔了吧!”
“娘娘……”那宫女很是感激地唤道。
“你可有家人父母?或是喜欢的人?”元清凝轻声问道,随手示意雪鸢给她泡一壶茶。
“有,奴婢和水生哥说好了,待奴婢年满二十五岁出宫之时就与水生哥成亲!”那宫女说得极为甜蜜,好似这种甜蜜感染了元清凝似地,她的唇角竟然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有期盼可真好!”元清凝笑了笑,“你放心吧,你的事儿本宫记下了,瑞王爷欠了本宫一个人情,过些时日,他进宫了,本宫自会让他做主放你出宫,不必等到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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