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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唐白便和主人家套近乎,说起路上遇到的事情。
“哦,你说那一伙人啊,在咱们村子里盘旋了两天走了,再没回来过。”男人拍拍胸脯:“原来小哥你也遇到过,真是吓死人了,骑着大马带着刀,恶狠狠的。”
唐白听完放下心来,阿竹去后院打水洗衣服,她便回房清点行李。
偶听闷哼一声,唐白端着油灯过去查看,瞧见他一脸女装,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那人抬起眼皮睃她一下,不明白她为何发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这一动,让唐白发觉他唇上的胡渣冒出,好在是夜里,主人家没有察觉。等到了白天,说不定会穿帮。
思及此,便从靴筒中拔出匕首,将他立起来靠在墙根,用手托着他的下巴,慢慢刮起来。
顾少钧只感觉一只温温的掌心在下颌处,唇上有冰凉的触感。他攸地睁开眼睛,警觉地举起胳膊一把掐在她的脖子处,用足力气,手背青筋爆出,表情凶狠。
脖子上的力道并不大,唐白知道他还是很虚弱,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别慌,我给你化了女装,现在刮胡子。”
声音脆脆的没有掩饰,气息灼热的扑在他脖子上,酥酥麻麻的。
顾少钧瞬间松开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只眯起双眸,看面前黑炭一样的清秀小伙,蹲在身前一下一下的用手按住他的脸,匕首轻轻剐蹭。
她清香的呼吸在他鼻尖,带着些许汗味。额头饱满光洁,除了黑乎乎的一团灰。
认真做事时她的眸子是亮的,带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嘴唇轻抿,低头颔首,全神贯注。
因着细致,圆润微翘的鼻头沁出些许汗珠。
他喉头一紧,心潮起伏,想伸出舌头将那晶莹剔透的珠子舔去。却又暗恨自己,怎能生出如此无耻猥琐的心思。
阿竹端着木盆进来,瞧见此情此景吓了一跳,惊呼:“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事急从权。”唐白将剃了一半的胡渣给阿竹看:“若是被识破就完蛋了。”
“那也不能是小姐动手。”阿竹接过匕首:“这种粗活还是奴婢来做吧。”
唐白蹲了半天也有些累,由阿竹接手,她去洗漱。
顾少钧闭上双眸。
幽静的夜间,瓷器突然破碎的尖锐将阿竹惊坐起来。
唐白也披上衣衫。就见眼前一盏油灯,晦暗不定地跳跃着,映着农户家两夫妻狰狞的脸。
男人挽着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正在翻她们放在桌上的包袱,女人拎着一件鹅黄色杭绸衣衫,眼露贪婪。
见她二人醒来,男人将油灯举起,抓住桌上的柴刀走过来,面上露出怀疑:“两位小哥出门还带女装啊。”
“哦……”唐白笑笑:“那是给新娘子添妆用的。”
男人“呵呵”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金令牌:“这是什么?”他冲唐白一吼:“把字念来听!”
唐白见他不识字,淡定些,摇头:“路上捡的,大哥若是喜欢就拿去!”
男人怀疑的望着她,见包袱里不过一些碎银子,与这面金牌格格不入,收了怀疑,将金牌重放入怀里,笑嘻嘻的用刀指着阿竹:“好东西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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