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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先兆四（第2页）

这该死的秦天歌，这样夸大其词地说我，分明就没安好心！

“公主夸赞了，碧落是这府里最不受宠的四小姐，因为地位卑微所以才不得不事事小心，聪明二字实在不敢恭维。”zv0y。

“四妹不必谦虚，本公主虽来到府里的日子不长，但对四妹的事还是略有耳闻。这段时间天黎的身子不好，米铺和布庄的生意让四妹费心了。”

“公主言重了，这米铺和布庄的生意都是二姨太在打理，碧落只是从旁协助而已。”

十公主没有再勉强碧落承认自己的聪明，反正她自己心里清楚，这秦碧落果然是聪明绝顶。如果不想成为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碧落拉拢成自己的朋友。

十公主此刻还期望着，日后碧落能成为秦天黎的好助手，帮她的夫君打理生意。

“对了，不知四妹有没有听你大哥吹过这首《美人蕉》？”

十公主突然转换话题想借唠家常来拉拢和碧落的关系。

“没有。”碧落想也不想地就摇头。

“是吗？好可惜，我还以为你听过这曲子，想让你帮我指导一番。”十公主失望地说，“这曲子我也只听天黎吹过一次，可惜我没能记下完整的曲调。这几日一直练习都觉得调子不对。”

“公主应该直接去问大少爷，他一定很高兴教授公主。”

“不，”十公主摇摇头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黯然地说，“天黎说，这曲子是他为夏婉宁所作，不会再教其他人。”

“对了，四妹，你见过夏婉宁吗？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十公主突然转头过来问碧落。

如果说之前碧落跟夏婉宁谈起秦天黎的时候，碧落还能勉强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情，但当公主问出这句话之后，碧落一直坚守的平静忽然间破碎了，她攥起拳头回答道：“碧落跟去世的大少奶奶有过一些接触，她是个温文尔雅的主子，待碧落很好。”

碧落很想直接摇头说没见过夏婉宁，从而避开这个问题，但她又担心公主知道之前碧落曾拿着夏婉宁遗书去救青儿的事，所以不能否认自己认识，只能硬着头皮简短地回答了下。

“我想那夏婉宁不但性格温文尔雅，也一定是个绝色美人，要不然天黎也不会至今都对她念念不忘。这首《美人蕉》，天黎在吹奏的时候，他的眼里满含着深情……”

十公主看着手中的古琴喃喃地说着，碧落则看着她的侧脸，仿佛透过十公主的双眼看到了她口中所说的那个深情款款的秦天黎。

思绪无端情几许，长忆从前，多少留芳趣。执手同行心语诉，三更不辨来时路。日日思归朝与暮，月冷中庭，露湿人长伫。但愿并肩同倚户，心笺展读瑶琴赋……回忆过往，有多少个星辰月落夜，夏婉宁就站在秦天黎的身边，安静地听他吹箫，安静地陪他把一切烦恼都丢弃在晚风中。

“夏少奶奶再好，但她人已经不再了。现在陪伴大少爷的是公主，日后大少爷一定会和公主恩爱到老。”碧落平静地说着强压下内心翻涌的过往。

听碧落这样说，公主的脸上马上扬起了开心的笑容，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般眼睛里写满了对爱情和幸福的憧憬与向往。

公主忽然握住碧落的手，“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偷偷地练习这首曲子。我要给天黎一个惊喜，让他明白日后能跟他琴箫和鸣的人只有我。”

碧落怔了下，点点头说，“大少爷一定会和公主白头到老。”

“四妹，我们真是相见恨晚啊！”

……就这样，碧落因落水一事而和十公主突然走得很近。两人越聊越投缘，分开时十公主俨然已经把碧落当成了她的闺蜜，还告诉碧落日后要常去东院找她。碧落应下后，站在原地目送十公主的离开。

看着十公主的背影，碧落忽然觉得心好像缺失了一角，这一角是她用来存放所有跟秦天黎有关的记忆。对秦天黎的爱也好，恨也好，碧落都将它们存放在那里。但现在，碧落好像这一角被人偷走了。

偷走它的人就是十公主，因为她对秦天黎的爱和喜欢，让碧落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必要去藏起这个男人留在自己记忆中的一切……

公主爱秦天黎，从她谈起秦天黎时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的一颦一笑，无不因那个叫秦天黎的男人而灿烂而燃烧；公主爱秦天黎，并不比当年夏婉宁爱秦天黎要少……认识到这一点的碧落，既感到内心空了什么还有一种既说不清又道不明缘由的不安。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件东西一直放在那里，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当你认为它会永远都放在那里时，突然有一天你回头看，去发现它不见了？有人拿走了它？！

所以，不管那东西是好还是坏都已经不再那里了，也不再属于你了……

秦碧落，你在失落吗？因自己的旧爱被其他女人喜欢和拥有而失落难过吗？！碧流心里的另一自己又跳了出来质问道。

可笑！你在失落什么？难过什么？！！他是杀你的凶手，是个害你不能怀孕的骗子！你若还为这样的男人而难过，那你就是全天下最蠢的女人！

是！我是蠢！可如果没爱过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恨？！

你以为爱可以像风，说忘就能忘吗？！你以为恨像火苗，说熄灭就能熄灭吗？！没有爱过没有恨过的人不会明白，真正的爱与恨是永远也不会消失的，它会一直留在记忆中，只是有的人将这些东西晾晒在心里并平铺开，想起的时候就拿出来重新翻阅一次；而有的人则是将它们锁在箱子里藏起来，不让自己再去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