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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大清早,蓝意和桃儿便告诫过凤仪宫内所有人,道是这几日皇后怕是心情不好,让大伙儿都顺着她的意思做,不可有杵逆之心,不想蓝意她们一番举动,正好给了她们机会一路前行。
待出了凤仪宫,沫瑾一路往宫门方向而去,算算时辰,此时李旭应在朝堂之上,也不会來阻拦自己的,她只要再快些,赶在散朝前到达宫门口便成。
一路行來,虽也有阻拦,所幸大多数人还未摸透沫瑾的性子,又被她板着的脸吓到了,竟让她们顺利的到了宫门口。
“何人,站住。”
因着沫瑾挑了最简单的衣裳,用了最简少的发饰,宫门的禁军守卫一时间竟难以分辩她的身份,只能按章办事的先将人给拦下了。
“大胆,敢对皇后娘娘无礼。”蓝意抬头瞪着拦住她们去路的侍卫,厉色说道。
那侍卫当即埋下头,后退了一步,自然也收回了手中的长剑:“见过皇后娘娘,请娘娘恕罪。”
“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吧,本宫要出宫一趟。”
说罢,沫瑾提步便要往前走,然那侍卫却又追了上來:“可是,娘娘,皇上说了,后宫中人出入都需有令牌,否则,严禁进出,不知娘娘……”
那侍卫的话还未说完,沫瑾已转过身來,凌利的目光注视着他:“本宫出去也要令牌,你要几块,本宫让她回去取。”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那侍卫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道。
“那还不让开。”蓝意上前一步,昂头瞪着那人,趾高气扬地说着。
耀武扬威果真是好,她难得有这种机会,有个做皇后娘娘的主子真好,她的腰板也挺直多了。
那侍卫被蓝意呵了一声,迟疑了片刻,终究退开身去。
沫瑾瞪了他一眼,复又扫过宫门口那一排的侍卫,看他们目不斜视的样子,不由松了口气,大步踏出了宫门,即便听到后头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也未曾回头。
一出了巍峨的宫墙门,沫瑾便觉得通体舒畅,困了她一整晚的压抑感顿时烟消云散,人也觉得自在多了。
视线将宫门外墙边的轿子马车扫了一圈,她认出了相府的马车和车夫,便拉着蓝意径直走了过去。
彼此宫门口的人早便听到了宫门内的声音,看到她们二人出來,自然也知晓了她们的身份,那车夫原便认识沫瑾,看到她走近,忙垂下头跪倒在地。
“见过皇后娘娘。”
“起來吧。”沫瑾虚抬了抬手,命其起身,“你家主子还在宫中,你先送我去趟安素阁吧。”
那车夫愣了愣,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光景,便点了点头,搬下了踏脚凳,等主仆二人上了马车,收起凳子踏上车架,赶着车子调转头,往安素阁行去。
此时天色稍早,街上行人不多,车夫驾着车很快便到了安素阁门口,而店门紧闭着,看來众姐妹都还睡着。
沫瑾打发了车夫回去,一旁蓝意已上前拍门,叫了许久,才听到有人应门。
开门,一人探出身來,原是秦尧。
“瑾姑娘,哦,不是,皇后娘娘。”秦尧脱口而出一声瑾姑娘,然在看清她的打扮后一个激灵回过神來,忙改了口,“您怎么回來了,”
一边问,一边开了门,将两人迎进了门。
“赵言呢,她还睡着,”沫瑾将将进门,便问起赵言的下落。
“娘娘不知道,”身后,秦尧且先将店门又关上,一听到她的问话,惊讶道。
“行了,还是叫我瑾姑娘吧,这又不是在宫里,”沫瑾回头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我应该知道什么,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出事了,”
秦尧将人引到了后院的大树下,这才说道:“我以为梁相进宫有告之瑾姑娘你呢,赵姑娘的本家派了人來找赵姑娘,说是她母亲病重,所以赵姑娘回去了,都走了……哦,今天都第七日了。”
沫瑾的眉一皱。
这事儿她一点都不知,大哥也未进宫告诉她。
也就是说她在宫里的这几天完全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宫外头的消息什么都不知道,连赵言母亲病重的事儿都不知道。
“那好吧,我也不方便待在安素阁,等赵言回來了,你让她到苏府去找我,旁人若來打探我的下落,你们就说不知,记住了。”
沫瑾嘱咐了一声,而后回了自个儿的院子换了身衣裳,便急匆匆地带着蓝意悄悄地从后院出门,往苏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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