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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换作你,你会去寻他们吗?”
赵言并未回答沫瑾的问题,而是将之反抛给了她。
沫瑾怔了怔,犹豫了。
其实,若真换作她,想想如今有了足以维持生计的营生,而那种从未曾谋面的父亲和妹妹,她们未必会认自己,她父亲但凡有一丝对其母亲有情的话,早便去寻她们了,又怎会待赵言都这般大了,还需自个儿寻上门去。
想了想,沫瑾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瞧吧,连你都不会了,我自然是不去了,既然父亲不必再找了,那么,居于何处予我而言并无差别,在这里我有安素阁,好不容易有了财路,我可不想自己将它掐断了,介时我吃什么,喝什么?”
赵言撇头望向厅外:“你瞧现在这外头的天气,这雪忽大忽小的也不见停,通城里已有不少民宅被压垮,多少人因此失了居所,这鬼天气若再如此下去,只怕街上便要有活活冻死的人了。”
沫瑾随她转头看去,此时的雪瓣突然又变大了,比她出门之时又更紧密了些。
“对了,外头怎么回事,你今日不做生意了?”
听她提及天气,沫瑾才想起自己进来之时看到的场景。
“生意嘛,什么时候做不成,今日咱们安素阁施粥一日,反正咱们还有些米粮,让他们吃一顿还饿不死我们。”
赵言端着酒杯起身,慢步走向门口。
“诚然,你供上个一两天还算不得什么,只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方才在街边还看到几个乞丐,想来还不知你这处施粥,待知晓了定会过来,你若真只是施了这一日两日到也罢了,我也不说什么,只是若接下来的日子这天气还是如此,朝中还无动静,他们若还来你这一处,那你是给还是不给?”
“这事儿,我还真没想过。”赵言倚着门框,回头只是淡淡地望了她一眼,“走一日算一日吧。”
沫瑾还想说什么,只是看到她的背影,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罢了,这种事儿本就不该是她们这些升斗小民该操心的,赵言亦不过是心软大发善心罢了,她爱怎样便怎样吧,想来再过上一两日,朝廷也该有动静了,否则皇上这皇位坐着也该不安稳了。
“对了,我把隔壁的宅子买下了。”
两人正静默无声之时,突然听到赵言开口说道。
沫瑾抬头,一时间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绪,她这跳脱的也委实太快了些。
“你又买座宅子做什么?”
不过是她与若兰和秦尧三个人住,这院子已足够了,怎么就又想着将旁边的屋子也买来了,她们要这么多屋子做什么?
“你放心,你的那份银子呢,就当作是我借了,待日后回了本我就还给你,我呢,是打算将两座宅子打通,日后呢将咱们的安素阁给扩大了,多摆几张桌子,我就不信还不够他们坐的。”
沫瑾瞪大了双眼,还真不知原来他们安素阁的生意竟有这么好。
想想也是,赵言都能又买宅子了,想来也定是赚了不少银子了,既然是为了生意,她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行了,我什么时候跟你算过银子啊,你眼下买宅子了,还不是为了日后多赚银子,不必算了。”沫瑾甚是大方的扬了扬手,坐下身子面对着身前的一杯酒。
方才不过是见赵言喝得甚好的样子,还道是这酒真有那般好喝,却不知自个儿实在不是块饮酒的料。
酒嘛,终归是酒,她平日里甚少饮酒,而赵言喝的又都是烈性子的,她这一回还真是挖了个坑自个儿跳进去了。
赵言晃着空空的酒杯因到桌旁,拎起酒瓶子倒着酒,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跟前的杯子上,便猜到了她此时的为难。
“喝不下便别喝了,我又未逼着你。”她笑了笑,用将将放下酒瓶的手端起了她的杯子,仰头一口就干了,看得沫瑾张嘴呆呆地望着她都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咽了咽口气。
“赵言,我说你还到底是不是女子啊,怎么喝起酒来与男子无疑,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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