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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还问,叫金琼!”符氏居然白了章钺一眼,又有点羞涩地笑,俏脸不觉微泛红晕。
“那我以后叫你琼娘!只是这个以后嘛,可能要到年关,或者是明年春,还有大半年呐!”章钺算着日子认真地说。
“你很不舍么?又没见着我几次,心里怕是想着别人多些,不会记得我吧?”符金琼看了他一眼,拿着手绢掩着嘴笑了。
“怎么会?她们只是出身寒微,吃了些苦,人都很不错的。你和她们不一样,上有晋王殿下撑腰,后面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但这于来我说不重要。可贵的是你的人品,端谨聪慧,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好妻子!”
“呵呵……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你别失望后悔才是!”符金琼脸上一红,别过头害羞窃喜偷笑。
“你等一会儿!”章钺转身下了马车,快步小跑到官道边士兵队列中,那里有二十几辆辎重车,携带着军用营帐和武器,前一辆是章钺的专用车,军官仪仗和办公所用的一些东西,及私人行李等。
章钺上车打开一个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木盒,飞快地跑了回去,钻进马车笑道:“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还请笑纳!”
符金琼一怔,很是意外地笑起来,见章钺一脸庄严认真的样子,她笑着伸手接过,感觉盒子很轻,忍不住好奇道:“我倒要看看,若不合心意你就自己留着。”
她打开一看,见里面金光闪烁,是一根细长的金簪,簪头是镶嵌了一颗硕大白色珍珠的七叶金花,花萼后又连了八串金丝线串着的豆粒大珍珠。
“呀!真是漂亮!”符金琼以拇指和食指拈起金簪,举到眼前左右转了转,金丝线串着的珍珠顿时旋转起来,金白光芒闪烁,煞是好看。
“咦!还有两个字,寸心!是这金簪的名儿吧?你还真是有心了呢!”符金琼喜孜孜地笑着看了章钺一眼,见他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又拿簪子在眼前不住细看。
“喜欢就好!寸心言不尽,前路日将斜,我就要走了,给你戴上吧!”章钺试探着问道。
“哎呀!原来你是读过书的,开始听母亲说起,我还以为,你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豪屠夫呢!”符金琼有些意外,拿着金簪大大方方地递了过来。
章钺也不解释,伸手接过簪子挨着她座下,一缕淡淡的幽香在鼻端萦绕,让他不禁心神一荡,细细看她面容。符金琼眼角余光瞥见,一下子紧张起来,满是羞怯地别过脸面,静静地等着。
旁边小婢女都感觉到了暖昧的气氛,转身双手小臂叠在车窗上,枕着下巴挑起窗帘一角往外看,却又不时回头偷看一下。
章钺见身边佳人如玉般的侧脸渐起红晕,逐渐曼延到雪白修长的脖颈,连晶莹圆润而又小巧的耳垂都开始红了。
“不用紧张!我不会乱来的……”章钺笑着安抚了一句,左手扶着她梳拢而起的盘桓鬟,感觉有点蓬松松的,可能是内部中空。
右手拿起簪子,缓缓插向她头顶侧面那盘旋而起的乌黑黛发,小心冀冀地插好了,他起身到前面看了看,那珠串下垂会晃动得厉害,这样珠子可能很容易甩掉。
“不太好!再换个位置……”章钺说着,目光不由向下,符金琼秀眉舒绽,双目闪亮含羞,弯弯的睫毛颤动,脸上满是红晕,却又带着温婉迷人的笑意。
簪子轻轻拔出,再移向上一点斜斜的向下穿插,只露出外面的金花和珠串,这样效果好多了,珠串披散在发鬟表面,有的会粘着头发,又会随着她的动作抖动,而不会被甩掉。
“好了!如前所言,我得走了!”章钺笑眯眯地说。
“等等!”符金琼转过身来,如春葱般纤巧修长的雪白手指屈起,拿着手绢缓缓伸向他面前。
章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便伸手去接,不料符金琼却打趣着笑道:“不是给你的!刚送了人家根簪子,这么快就要回赠了?”
“啊?那你这是……”章钺苦笑。
“你昨晚没睡好吧?眼角有眼屎了!”符金琼抿着嘴笑,伸长手臂拿手绢替他两眼轻轻擦拭了。
章钺闻言一惊,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他这几天是没睡好,家里两女人有危机感,想要小孩,他房事过猛了,早上起来眼圈都有些微黑浮肿,不过锻炼一番,活动气血后消了很多,但还是有些痕迹。
“好了!去吧!”符金琼心里如明镜一般,她是不太懂这个,但她有三个姐姐相继出嫁了,大姐珍娘回来小住,经常会与她说起这些私密话,多少也知道了一些。
可能是插簪子的时候挨太近,让她看到了,但居然宽容了,给自己擦拭,同时也是提醒。章钺心中很是感动,非常尴尬地干咳一声,一脸严肃认真地说:“等到了延州我给你写信!自己写!”
“好!我在家盼着!你要上战场,小心点,多保重!”符金琼仍是温柔地笑着说。
“明白!走了!”章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钻出马车,大步走到亲兵牵过来的战马前翻身而上,大喝一声“起立”,士兵们不约而同地站起。
“出发!”章钺一挥马鞭命令,士兵们依队列前行。
章钺回头看了一眼,见符金琼掀开车帘正远远看着,挥了挥手,打马前行。
长长的队伍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官道尽头,符金琼看不见了,这才让婢女喊护卫赶车回城。马车缓缓前行,小婢女抿着嘴笑道:“娘子!章将军人还好呢,挺细心的,就是有点轻浮。那天在成衣铺子,你看他说话那神态,前些天在这儿抱着她侍妾下车还使坏,倒是挺有趣的。不过在娘子面前,他好老实啊!”
“后抱着下车的那是个小娘,看样子他庞溺得紧,就不知是谁家的,改天着人打听下,但切莫乱来!”符金琼想起来,心中就有一股醋意。
插簪子的时候,她以为章钺会动手动脚,心里紧张得要死,一直想着,他若真乱来该怎么办。不料他居然没有,看来他是尊重自己,又说要给自己写信,还不算太坏,心中会惦着自己了。想到这里她松了口气,不觉脸上又浮起淡淡笑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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