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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驰援北地边境这等大事,悯苍派内是十分重视的。
众位弟子将自己的意愿写好递交上去之后,居然有足足千人愿意前往,这却苦了那负责安排弟子的史敬长老,不过这位长老倒也机智,他在选人之时,将这一千多人召集在一起,然后走到几百步外,突然宣布,最先到达山下,并收拾好行装的前二百人方可跟随他去北境,听闻这个消息,那些机智的当即朝着山下跑去,大家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再说这悯苍派距离庸旗关不过两天路程,便是不吃不喝又如何?只要带了随身长剑,大可追随长老步行而去!
所以当那些反应稍慢的人回去收拾行装时,这位史长老已经带着二百名弟子朝着庸旗关出发了,等这些人收拾好行装,赶到山下,刚好看到他们离去的影子。
从龙玫那里听说了这件事,白冷泽笑骂一句狡猾,只是却不知是在骂那些弟子,还是在骂那位史长老。
“你不去么?”看着龙玫欲言又止的样子,白冷泽随口问道。
“我明日便去。”龙玫抬起头来,随手拨弄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头发,说道:“似这等大事,我们家总要有人去的父亲不在,便只剩下我了。”
白冷泽略一沉吟,突然眼前一亮笑道:“谁说只剩下你了,不还有我么?”
这话说出来,龙玫的脸突然红了一红,她装作镇定,转过头来说道:“你怎么能算我家的人?”
“瞧这话说的,太见外了。”白冷泽微微一笑说道:“我师父走的时候,可是拜托我照顾你的,这段时间我吃你的,喝你的,怎么就不能算是你家的人了。”
“胡说八道!”龙玫俏脸通红,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指着白冷泽骂道:“你这登徒子,看我晚上还给你送饭!”
说着龙玫扭头就走,脚步飞快,只留下一脸笑意的白冷泽。
“想出去走走了?”看龙玫走远,兔子这才开口道。
“我来这悯苍派也已经一年多了,那天指御剑术学了五分,这斩风术学了三分,是时候去寻一份妖血,晋入武灵境了。”
“不错,此时离开确实是最佳时机。”兔子点点头,老气横秋道:“只是这次是去打仗,可不比之前打打闹闹,上万人的战场,战况瞬息万变,处处都有危机,到时我可未必能保得下你,我是不建议你去的,反正这磨砺剑意的法子你已经到手,离开又何妨?”
白冷泽微微一笑,抬头朝着北边看去,那里只有几团乌云飘荡,他摇摇头笑着说道:“来这里一年,难免会有些感情了,哪里能说离开就离开,再说了,战场又如何?哼!说起打仗,老子是他们的祖宗!”
白冷泽直起身来,想了想将身后那柄只有剑胚且做工粗糙的熟铜剑与自己那把云起剑缠在一起,背在身后,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写了一张纸条留在桌上,牵了自己的大黑马便朝着山下走去。
临近山门时,那守山的弟子看到白冷泽牵马下山,诧异道:“白师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白冷泽拱拱手说道:“我师尊不在,龙玫师妹要代父出征,做师兄的哪能让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去那凶险之地,我只得代她前往了。”
“白师弟好魄力。”那守山弟子笑着说道:“不过我记得龙师妹比你入门早,应该是你师姐才对……”
白冷泽摆摆手,“不能这么论的,在我眼里,她就是我师妹。”
那守山弟子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脸上不免多了几分猥琐,笑道:“也是也是,只是此去北境路途遥远,留下龙师妹一人在这里守着空山,你当真舍得?”
白冷泽哪能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笑着说道:“不然呢?那倔丫头非要去,我把她留在这里守着空山,总好过让他去那满是男人的军营!”
这话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白冷泽抱了抱拳,牵马走出山门。
……
北地有河,名南冥,这南冥二字,却是与岢岚山以北的,一条名叫北冥的河相对而来的。
那条北冥河乃是大隋最宽阔的一条河,河水的源头乃是一座万年不化的雪山,河水自然是那雪山上靠近南边的雪溶化后所聚而成,每到春夏时期,这条北冥河河水往往能冲破堤岸,留到被寒冬冰封了数月的大地上,因此这条河的两岸便是那大隋最为丰沃之地,乃是几个较大的金帐部族的私有地,寻常牧民是万万不敢来这种地方的。
但南冥河却不同,北地虽然比不上那江南水乡,但也并非十分缺水,这条南冥河水量只算一般,春夏时节。这条河不过只有十丈宽,寻常小船便可渡江,若在枯水期,甚至可见河底的泥沙。
此时正值初冬,这条南冥河河面之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冰,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壮硕汉子弯下腰,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冰面,他微一用力,那冰面便破开,冰冷的河水溅了他一手。
“这冰还薄,这很好。”这汉子直起身,身后猩红色的斗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将军是担心这南冥河结冰之后,蛮人会偷渡过河岸?”这汉子身边,一位身穿皮甲,面容清隽的男子说道。
“不可不防。”袁德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灰色城郭,说道:“平津王派我来增援庸旗关,我对这里地形还算了解。从这里往西三十里,有一处叫做鬼渎山的地方,那里河岸较窄,且有一片茂密树林,可砍伐树林造舟渡河。一旦渡河,庸旗关便腹背受敌,难以防范。此地凶险,若蛮人探知到,便是一件麻烦事,听说苏将军在那里驻扎了三千人,为的就是防范这个。”
“何不直接将那片树林焚烧?”
“此时已经晚了。”袁德叹息一口气,说道:“若此时再焚毁,便等于告诉那些蛮人,此地容易渡河,那时莫说三千,便是一万,也守不住这座荒山!”
“将军说的是,不过倒是可以派人去将那片树林砍伐掉,将木头偷偷运至河北岸,若如此,那些蛮人依然难以渡河。”
袁德摇摇头,笑道:“若真这么简单,苏将军何许人也,早就做了!只怕那片树林是他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一个死中求活!必要的时候,将蛮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那边,然后借着那片树林给庸旗关喘息之机,如此以来,等蛮人真的到那片树林中砍伐树木,他大可以趁势焚烧树林,一来杀了蛮人气焰,二来守下这处险地!”
“此计甚妙。”那清隽男子笑道:“如此一来确实是一举两得,这位苏将军如此机智,可为何他的弟弟却……”
“此事休提。”袁德摆摆手道:“苏柒垒与苏涧同是我的袍泽兄弟,我对他们二人了解颇深。这苏家兄弟感情深厚,苏涧勇武,苏柒垒睿智,一文一武,本是天作之合,奈何苍天不开眼,让苏涧白白丢掉了性命!如此一来,苏柒垒便少了左膀右臂一般,平津王派我来此,便是要我顶上苏涧的位置,守下这座庸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