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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什么事都瞻前顾后,那活着得有多憋屈。”白冷泽洒然一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步朝前走去。
兔子没有说话,它看着那天空中皎洁的月亮,轻叹一口气。
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人对自己百般照拂,自己要当那绝代天妖,她便寻尽天下至宝;自己要去挑战那绝世的魔头,她便不顾危难,陪伴在自己身边。
那些年匆匆过去,她付出了多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只是这些年来,自己可曾想过要还这人情?
兔子眼睛眨了两下,似是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滴落。它突然开口道:“要还便还吧,只要别死了就好,这世上像你这样的傻瓜毕竟不多了。”
白冷泽却没理它,只是看了兔子一眼。
有一种沧桑,只有经历过才能了解,此时无言,便是对彼此最大的敬意。
白冷泽一路向西而行,山路九转,崎岖难行,那匹叫做小黑的妖马都难以行进,白冷泽只得下马步行。
他现在毕竟已经达到武凡境,身体素质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再加上那奇妙的周天搬运功法,虽行的不快,却胜在一个稳字。
如此行了一日,休息的时候,那叫做二白的兔子突然开口道:“你发现了没有?”
白冷泽点点头,“那人从昨夜就跟在后面了,我自然看的见。”
“那你就让他这么跟着?”
“兴许是陆冲派来护送我的吧,对方也没有刻意隐藏。”
“说起你那个便宜兄弟,只怕过得并不轻松。”
“这是自然,穷苦人家的孩子大都羡慕那些膏梁子弟,却不知道,这些人从生下来就注定不会轻松,反倒不如生在穷苦人家自在。”
“你倒看的透彻。”兔子笑笑说道,“不过你那位兄弟此刻只怕过得尤为艰难。”
白冷泽眉头一皱,开口问道:“这话怎么说?”
兔子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位世子几年前就被人伤了心脉,难以习武,却为何到现在才有人来替他炼丹?须知那清溪丹宗已经式微数百年,恨不得把握住任何一丝机会来为丹宗正名,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哪里按捺得住。”
听了这话,白冷泽略一沉吟,开口道:“世子受伤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只怕平津王也只能将这消息封闭吧。”
“那么问题来了。”兔子狡黠一笑,“这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
白冷泽倒吸一口凉气,既然平津王封锁了消息,那么知道这件事,又能让这消息传入清溪丹宗耳中的,便只有当年知晓这件事的人了!
难道那位皇帝陛下,又要对平津王下手?
“不对!”白冷泽猛的拍手,说道:“这消息传出去,丹宗必定会派人来帮平津王炼丹。平津王心挂儿子的未来,对这样的事情哪里会拒绝,再者说,即便他猜到这么做会引起皇宫中那位的不满,只怕也依然会这么做的!”
兔子接过话来说道:“心脉受损不是小伤,若拖的久了,必定成为终身隐疾,那位平津王拼着被皇帝责备,只怕也只能选择给自己的儿子治伤,而一旦陆冲服下了那丹药,就代表着他可以重回武道,而那位皇帝是绝对不允许北地再出一个平津王的!出这主意的人一定很希望皇帝跟平津王翻脸,好一条恶毒的阳谋!”
“那人会是谁?”
“我哪知道?”兔子翻翻白眼,“不过后面那位想必是知道的。”
白冷泽转过头朝后看了一眼,眼里一道晦暗的寒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