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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苏云梦的药只是一个催化剂,老爷子的精神长此以往地被摧残,再强大的人,也会崩溃吧。
“怎么会?您妻子不是一直对您很好吗?她很温柔,不是吗?”
提到亡妻,老爷子的表情温和了起来,似乎在回忆过去。
“是啊,雪兰很好,她是很好,可惜她病了。”
“她为什么会病了?”
初蔚已经走到管家身边了,一抬手就能抢下叉子,但她没有轻举妄动,仍然轻声问着贺爷爷。
“都是因为我,那时候我整天忙着做生意,她一个人要带三个孩子,不舍得吃好的,累出来的毛病,一开始是感染了风寒,她也没当回事,我还是整天在外面跑。”
“贺奶奶真的很爱你,因为说出来害怕你担心她,是吗?”
“是啊,她一直就是什么事都自己扛,后来就转成肺结核了,那时候医疗条件差,小小的肺结核就能要了人的命。”
“贺奶奶是很善良的人,她不想在外奔波的丈夫再因为家庭琐碎小事儿操心。”
“是啊,她一向善良。”
“爷爷,你再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他是跟了你几十年的管家。”
贺老爷子一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拿叉子抵着他,连忙松了手,叉子掉在地上,李宝剑赶忙扶着管家走到一旁。
贺闻远松了口气。
贺老爷子一脸茫然:“我……我这是怎么了?”
初蔚知道,他只是短暂性的清醒,大部分时候,还是无法战胜自己的意识。
“你没事,没事。”
贺闻远上前扶着他爷爷:“我们先去客厅。”
初蔚给管家处理了一下伤口,还好伤得不严重。
贺闻远照顾他爷爷吃完了一顿安生的早饭。
外面太阳好,贺闻远把躺椅拿到院子里:“爷爷,我们今天陪你说说话。”
老爷子倒是高兴得像孩子:“好,好久没人和我说话了。”
椅子放好,初蔚坐在他身边,她声音很轻柔,轻声说话时自带安抚效果。
“您给我们讲讲奶奶的事情吧,我们都想知道。”
说到自己的亡妻,贺老爷子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她很好,很温柔,那时候穷,她靠给人家洗衣服谋生,我就整天在外面……”
和老爷子谈了半天,初蔚又用差不多的办法,描绘了一副画面,暮春时节的小院子,他的妻子在院子里,陪着几个孩子玩,他在一旁做木工,说要给小儿子做一个小木马。
老爷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贺闻远给他盖了薄毯,就让他在院子里这么睡着,然后拉着初蔚走到一旁。
“我感觉似乎有用。”
初蔚摇摇头。
“什么意思?”
“你以为精神类的疾病单单就只是心理生病吗?其实很大部分原因,不止心理,生理其实也病了,并不是说每天来和他谈谈心,开导开导,他就能康复了。”
贺闻远:“我还真以为能开导好。”
初蔚白了他一眼:“好歹也是大医院的老板,这点常识都没有。”
“还是得用药,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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