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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过程。
我是信任古蓉和巫流的,我有很大的预感,他们能夺回物资;巫流心黑手辣,古蓉果断聪明,他们在一起,再加上丁华剑等人,想把物资夺回来,想必是有希望的。
不管我接下来,是能活着,还是被冻给冻死,这一晚,注定是永生难忘的夜晚。
人被严格的分成了三六九等,只有最强的才可以活下去;最强的医生、最强的农民,只要有一技之长,只要你在这个技能范围里是优秀的,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严格来讲,这个制度,并非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而是把弱肉强食挥到了极致,不管是什么职业,是什么技能,农民也好,医生也罢,都只要优秀的那一批,剩下的那一批中等的,中等以下的,都是淘汰的对象。
这是死亡的夜晚,也是人类道德面具彻底被抛弃的夜晚,人性回归兽性,人类创造出的那个人人都有权利活下去的社会,那个本就不符合自然规律的社会,在极地寒流的冲击下,瞬间溃散。
我们人类,从蛮荒而来,为了更大程度的繁衍,构建出了一个文明的社会,在这个社会里,不管是弱者还是强者,都可以活下来;唯一的区别是,弱者活的惨一些,强者活的好一些;而现在,当生命回归兽性以后,弱者彻底失去了生存的资格。
这残酷吗?
对于从文明社会中走来的人来说,这很残酷;
对于这个自然界来说,或许这才应该是最正确的状态。
我们征服着自然,以为地球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以为文明的曙光,可以控制整个生物圈;但当地球勃然一怒之时,什么文明,全都只剩云烟。
短短五个月的时间,人身上的那些,在文明社会打磨出来的人性,轻易的就被击溃了。
这一刻,安全区里没有人,我们都是兽,在强者生、弱者死的生物法则面前,无处可逃的野兽。
许久,我才将自己的目光从昏暗的安全区收了回来,我关上窗户,尽量屏蔽那些从外面传进来哭喊声,并且开始思索一个严肃的问题。
如果古蓉他们成功了,我们可以混进‘精英’的避难区,那么小狼怎么办?
它简直是太扎眼了,
难道就把它扔在外面?或者带进去?人家让带吗?即便带进去了,我该怎么解释在这种变异鼠和苍蝇都没有的气候里,为什么会有一只狼?
便在我纠结着该如何安顿小狼时,巫流和古蓉就回来了,让我意外的是,回来的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看见丁华剑等人的影子。
这二人一人背了个硕大的装备包,虽然穿的厚实,但露出来的脸上却有一层薄汗,呼呼喘着气,嘴边一串白雾。
“小河,快收拾,我们走。”古蓉一边说,一边自己就动手收拾起来。我一时不知所措,也只能跟着一起收拾东西,边干活边问他们怎么回事。
巫流道:“去晚了,毒蜂的头头都撤了,就剩下些被抛弃的小喽啰。姓丁的跟那些小喽啰们打起来了。”
我道:“那你们俩……”丁华剑跟毒蜂的人干架,他们俩怎么率先跑回来了?难道没帮忙?
仿佛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巫流翻了个白眼,道:“你脑子秀逗了吧,毒蜂的人打劫了周边的物资,但能兑换的名额毕竟有限,肯定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走,他们骗了那些小喽啰,现在那些喽啰们都疯了。”顿了顿,他又道:“毒蜂的场子我们是找不回来了,不过我们弄了些物资,赶紧的,不然赶不上了。”
“你们的物资哪儿来的?”我抓住了关键点。
巫流哼了一声,道:“抢的,所有人都在抢,咱们不抢,难不成傻吗?”
我看向古蓉,她没有说话,只是沉沉的点了一下头。
我看着物资,心里有些难受,但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顿,飞的跟着一起收拾。我没有资格去怪巫流二人,因为这是个兽性的世界,掠夺是一种生存技能,没有这种技能,怀着一颗末世之前的‘人心’,那会死的很惨。
不仅自己死,还会连累你周围的人。
巫流和古蓉,自己在外面打劫,他们其实完全可以不管我,自己走的,可他们现在回来了,并且还凑足了我那一份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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