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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里面的气氛瞬间僵硬无比,我吃惊于丁炎话里的信息,一时处理不过来当机了。
可丁炎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沉沉的看着我,似乎等我反应过来才开车。
两人四目相对,竟然没有一个人先说话。
丁炎的电话却十分突兀的醒了,他接过电话嗯了几句,挂掉时表情也十分僵硬的朝我点了点头道:“姑姑定了早上十点出殡,我做为她唯一的亲人,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我轻嗯了一声表示理解,可脑子里却更加混乱,从丁炎的话里,似乎他家里还有很多人,而且对丁婆也很是愧疚,可为什么他们都不来给丁婆送葬?而只有丁炎一个人急急的赶了过来。
还在丁婆既然有家人,为什么却在我们这个巷子里呆了这么多年,并且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让巷子里的人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孤寡老人。
但丁炎没有说,我也不好问,干脆放空脑袋靠着车窗看着外面黎明前漆黑的夜晚。
夜色黑得不着边际,跟我现在的处境一样,处在一片摸不着头脑的黑暗之中。
夜色注定有黎明的到来,可我呢?每晚要承受着裴夫人理所当然的冷嘲热讽,要担惊受怕的去面对裴长生的那些诡异事情,要承担着我父母的处境,更得忍受自己已经没有了心跳四十几天后会看着自己腐烂的恐惧。
只有不去想……
我才能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才能让自己轻松一点。
所以我十分突兀的在一个又一个的路灯晃过之下睡着了,而丁炎竟然一直都没有叫醒我,而是任由我睡在停在院子里的车子里,也完全没有那种抱我进屋去睡的意思。
我是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沉睡了几个小时之后的头脑轻松许多,让我在清配的那一下还有心情去想丁炎没有抱我进屋。
但这种轻松在我嘴角的笑意还没有勾起时,就被一张贴在车窗上的面孔给打破了。
那张脸眼底明明全是急急的怒气,却又要硬翘着嘴角朝我笑,她的身后更是站了好几个同样表情的人。
好不容易轻松一点的头瞬间就炸了开来,心里无比庆幸昨天还给那些高利贷时说好过几天才还他们一万,要不我今天真没法应付这些人。
忙开了车门下去,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些我,我也连满硬扯着嘴角想打招呼。
可叫人的话还没出口,六表婶就一把扯着我,脸上堆满笑的问我最近我妈怎么样啊,我工作还顺利吧,我爸有消息没有,准备什么时候还她们钱。
无非就是先说一些场面上过得去的话,再向我讨钱,却心急得连门都没进,站在院子里就急急得说了。
那些场面上的话只是为呆会问我要钱时能更加顺利些,不会那么冷场,说出去也不会伤了亲戚的情面。
但也有比六表婶更心急的,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四表叔一把将六表婶给扯开,脸色微沉的看着我道:“依依,这些话我也不想问了。我就问你,你昨天都有钱还了高利贷了,怎么不想着先还我们这些亲戚啊?”
“就是!”四表叔话音一落,后面那些跟着来的也懒得去作样子,一下子全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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