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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所以,在芊芊并没有计划什么时候和浮来正式交往,或者更进一步去发展的时候。她的近忧如期而至,甚至来的更早了些。
芊芊记得很清楚,那是大三接近尾声的夏天。那年的梧桐树依然参天遮阳,熟悉的人大多都有了男女朋友。而那个曾背后闪耀着光芒的人还在居民楼里睡午觉。
她总觉得那天的天气一点都不炎热,因为第二天是浮来二十二周岁的生日。她准备拿着攒了许久的钱给他买最好的牛排,做最好吃的西餐。
正如她想象中的美好,当礼物都准备就绪的时候。一个陌生人的来电却改变了所有美好,至少在芊芊心中,那通电话是将自己的爱情推入死穴的开始。
“刘小姐,方便出来聊一下吗?我是浮来的母亲。还有,请不要告诉浮莱我约你见面的事情。”
当天下午,芊芊和浮莱的母亲穆青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见了面。
两人不约而同,芊芊直奔咖啡店二楼就一眼认出穆青。当然不是因为咖啡店只有一位四十出头的妇女,而是芊芊抬眼望去,就被一位颇有浮莱神韵的妇女吸引了眼球。
“阿姨,您好!我是刘芊芊。”
她没有丝毫犹豫,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正当她为自己一眼认出穆青而欣喜时,穆青的一句话让她的心,迅速被击个粉碎。
“果然聪明,是不是因为我约你见面,特地让浮莱给你看了我的照片?不要以为我找你就是认可你,更不要试图讨好我。”穆青说这些话,丝毫没有停顿。
她上下打量着芊芊,头发像是稻草一样,皮肤也不娇嫩,即使没有痘痘,却也算不上可人,也就那双眼睛倒是灵动。看来自己的儿子还需要好好调教一番,撇开桃花劫的事情不说,就面前这女生的样貌和气质是绝对配不上浮来的。
“怎么?是没有想好反驳的话,还是觉得理亏?”穆青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
而芊芊的面前始终空空如也,甚至连服务员都忘记过来问自己要点什么饮料。她昂起头,眨了眨眼睛,又努了努嘴,好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僵硬。
于是,当她做过一系列动作之后,可算是挤出一个微笑,虽然不尽灿烂。
“阿姨,您一定是误会我了……”
“误会?有什么好误会的,你别忘了我比你多活好几十年,你那点小算盘,趁早收起来。别尽在我面前丢人现眼!”穆青的嘴一张一合,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就连表情也略带厌恶。
“阿姨……”芊芊想要继续说下去,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在那一秒,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电视剧情中,男女主角出现矛盾之后会说那么多遍“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却半天说不到重点。
甚至直到误会自己的人生气的走了,被误解方还是能做出任何解释。
在这之前,她还是看到这类剧情,就会在电视前方干着急的群体中的一员。而此刻,她才理解有些东西不是想解释别人就会听的。更有一种:即便能解释,可在那样的人,那样的情况下,语言往往是最苍白无力的。
“如果我非要赖着您儿子呢?您准备怎么样?”芊芊一咬牙说出这样的话,既然在她心里自己是个坏人,那就坏吧!再坏一点又何妨呢?
穆青冷哼一声,“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样说话,倒是畅快的很。你要是继续赖着我儿子,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芊芊扯出一抹笑,心里却凉了大半截,“那么,怎样才算不放过我呢?”
那时候,芊芊真的觉得,只要能和浮来在一起,让她怎么被折腾都无所谓。爸妈不见了,除了浮来,除了朋友,她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受点罪去保卫自己的爱情,又有何不可呢?
“我也是从你那个时候过来的,我也谈过恋爱,我知道一个女人最怕的是什么。既然你不肯放开我儿子,那么我只好让他送他走。出国,你知道吧?以我家的条件,出国留学根本不成问题。倒是你,可有钱追过去?呵呵,你真该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别打肿脸在这充胖子!”
的确,谁愿意自己喜欢的人离自己那么远呢?自己喜欢浮来,不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吗?而今,这样的难题,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过,我知道你们是同学。我儿子似乎也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什么学费呀,吃住呀!自然少不了我儿子的帮助。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可以,大四的学费我帮你出,也就几千块钱而已。但是,你要和我儿子保持距离,做朋友我可以不干涉,但是要做情侣,那么,后果自负!”
说到这里,芊芊不知该如何作答,说自己这几年来没有花过浮来的钱?那是假的;可哪一次不是他主动给的呢?她不是什么有钱家的孩子,也没有穷人的骨气。她只明白,没有钱自己会流落街头,会饿死,会连基本的生存保障都没有。可是,想和浮来在一起,又何尝是为了钱呢?
“帮我出大学一年的学费?虽然只是几千块钱,可我想阿姨您并不是那么慷慨的人吧?有什么倒不如请您直言。”
“果然是个聪明孩子。据我所知,你和我儿子还没有开始交往吧?所以,我要你交其他的男朋友,不多,也就1~3个月换一个,越多越好。就是别让我儿子喜欢上你!我就这么一个条件,如果做不到的话,从下周开始,别想再见到我儿子一眼。”穆青的每一句话都说的那样潇洒,可哪一句不像刀子一样剜着芊芊的心!
“阿姨,我尊重您,可是我不希望您让我做那么轻浮的人。我喜欢浮来,是认真的!您也是谈过恋爱的人,难道就不知道被拆散的痛苦吗?”芊芊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穆青,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穆青见条件提得太过明显,担心芊芊不肯答应。便换了一种方式:“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儿子,那就证明给我看。同样也可以考验我儿子对你的感情。那就用毕业后的十年时间,如果你有那样乱七八糟的私生活,我的儿子还不肯远离你,而你也遵循着我和你之间的诺言。那么,十一年之后,我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十一年,那该有多长久?芊芊不敢想,可比起浮来不在眼前的日子,似乎这个十一年也算是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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