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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南阳刘氏,名门士族,宰相之后,却混的这么惨,怪谁?当然都怪小人褚遂良!
长孙无忌坚持称此案是当年太宗所断,不能翻案。
这时宇文节又站了出来,说当年刘洎案后来太宗也知道是错案,还下令开始重新审理,并因此处置了许多该案官吏,只是后来查到一半,太宗皇帝病重,这案子才没继续下去。
如今皇帝继位数年,那么做为太宗的儿子,当今天子有必要完成当年太宗皇帝未完成之事。
这不是翻父亲的案,而是帮父亲改正错案,自然就是大孝。
现在政事堂中,宰相们已经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势成水火。你说对的,那我肯定就是说错的。
这种情况是李治一手推动的,也是他乐于看到的,他需要李义府这些人来对抗长孙他们,甚至是将这些元老赶出朝堂,为他夺回权力。
“刘洎子刘弘业当年既然是中书舍人,那朕看可以下诏令他回京,再授中书舍人之职。另恢复刘洎清苑县男爵位,赐予刘弘业承袭,并赐还刘洎当年被籍没之财产田宅等。”李治朗声说道。
他没直接说翻案,可却要给刘洎恢复官职爵位,还让他儿子回京做官、袭爵,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陛下,臣老迈昏庸,没有能力再继续留在中枢辅佐陛下。臣乞骸骨归乡!”褚遂良看着今天的形势不妙,气氛紧张,皇帝是铁了心要将他赶出去。
他也明白,再不识趣,那就不仅仅是丢官这么简单了。皇帝连当年刘洎冤案都翻了出来,这就是在警告了。
褚遂良想体面退出,可李义府却已经不肯了。
既然把当年的旧事翻了出来,那岂是这么好就能了结的。
“褚遂良身为宰相,却品德不端,构陷同僚,这种人怎么能担任宰相?现在出了事情,又想拍拍屁股走人,这怎么可能。陛下若不是加以惩戒,那以后岂不成了极坏的榜样?”
李义府露出了獠牙。
“陛下,当年的事情早有定论,何必再翻?褚相受命辅佐陛下,也是劳苦功高。”韩瑗劝说。
许敬宗站出来,请求皇帝惩治褚遂良,“论制当贬。”
李治目光扫过一众宰相,却只是闭口不答。
褚遂良起身出列,在众人的惊讶之中,来到皇帝座前。
他将自己的笏板放在地上,摘下了自己的官帽,然后跪在皇帝面前开始叩头。
“老臣愧对先帝托孤顾命之托,老臣愧对先帝,有罪。”
说一句,褚遂良在地上重重叩一下。
咚咚咚的叩地,很快额头上全是血,血流满面。
这一举动,可以说是把李治都惊到了。
顾命宰相叩头请罪,血流满面,这传出去,还不知道变成怎么样呢?惊过之余,李治开始是又气又怒,这个老匹夫,这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挟迫自己,他是不肯被贬官,想要体面的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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