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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在跟我说话啊。”
阿蛮掏了掏耳朵,皱着眉,似乎因为他声音太大而震到:“你又没点名道姓,我哪里知道你是在叫谁呢?”
“你没有眼睛啊。”齐睿见她强词夺理,忍不住火:“在场就我们三个,不是叫你,难不成我是在跟我自己说话不成?”
“也没准啊。”阿蛮放下手,笑眯眯的看着他:“有一种人,这里。”
她用手指对着自己鬓角指了指:“跟寻常人不一样,言行举止,自然也不能用常人来理解。所以我不懂你,也是正常。”
齐睿发愣,如此迂回一时尚未明白,却见阿蛮已经大摇大摆上前,对着自己窃笑不已的阿姐落落大方鞠了一躬,先行离去。阿姐笑意盈盈请她自便后,她便径自下楼去了。
“她什么意思?”
看着自己阿弟傻乎乎的样子,齐婉华眼中含笑,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强忍住笑意,装出一副忧心的样子,摸着他的头:“可怎么办呢?傻成这般。”
这也不怪齐睿傻,活了十四年,耳边都是阿谀奉承,就连惯来冷面毒舌的太史令公也是斟酌后才开口。毕竟,他是齐国的老大,掌管着生杀大权的。
谁能想,被一个小姑娘迂回的给骂了呢?
所以不是齐睿傻,是压根没有被骂的经验啊。
待齐睿咂摸出来,暴跳如雷的时候。阿蛮早已不知所踪,齐婉华也去了掖庭赴宴,他气的蹲坐在阿蛮屋子门口,准备来个守株待兔,唇枪舌战。
岂料,一夜,她都没有回来。
最初的激动,渐渐平息。天色渐暗,一股子不安从心底滋生,看着楼下人来人去,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驿站,只有他孤独的站在原地。
寂静的夜晚耳目也变得格外聪慧,一直到子时的梆子敲起,身侧婢女寻来,他才拖着已经酸胀的脚,惴惴不安的回到自己房中。
与此同时。
阿蛮看着眼前华丽房间,一时犹如梦幻,止步不前。
她说的那句话,倒不是假的。
告别齐婉华下楼出去,周行已经在马车旁候着了。
说实话,她并不大喜欢这个人。
洛英破开自己胸膛那一幕犹如眼前,只要一想起,她就感觉不寒而栗。
一个人,究竟要爱另一人到什么地步,才有这般勇气。
可周行,究竟是辜负了。
这一路,她亲眼看到洛英因为周行的离去而落寞眼神,半夜里怕自己听见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瞧瞧呜咽,离朝歌越来越近脸上的期盼,以及临走时,一步三回头的不舍。
可他却恍如人间蒸发,彻底的消失不见。
阿蛮和洛英都心知肚明,护送她们的就是周行的手下,那么,至少在他们渡过渭水那一刻,周行是一定知情的。
可惜,磐石一枚。
他配不上洛英的爱。
因为替好友的打抱不平,连带着与他说话也是不愿,阿蛮在听周行说这是卫瑄的意思,对阿蛮姑娘无礼了,现在接她入府,今晚为其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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